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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刻心中一颤,眼中透出几分失落。

果然,于他这般背国弃主之人,无论出于怎样的缘由,都是无法再重获他人信赖的。

自嘲地笑笑,他回呼延锡和道:“若不信我,也喝完药再审吧。”

他方才分明几次看见面前人喉头微颤,是在极力压抑咳嗽的模样。

呼延锡和一愣,倒是没想到段刻要审张允是这个缘由,调笑道:“我喝不喝药与你何干?怎么,你心疼我?”

“咳咳咳”

舜宇在一旁疯狂咳嗽,就差没明示他家主公注意眼下是何场面。

段刻也不知呼延锡和这么问有何意图,只维持着跪姿,并不说话。

呼延锡和笑笑,坐回太师椅上道:“也是到了喝药的时候。”

舜宇闻言,立马接过秋明手上的汤药罐,拿过瓷碗,往里边倒好了药就要端给呼延锡和。

谁知人说了句:“烫得很,我拿不住。”

呼延锡和眼神落到段刻头顶,下巴点了点他道:“不是你让我喝药的吗?怎么如今又不出声了?”

段刻还是不知呼延锡和是什么意思,依然呆在原地没动。

舜宇知道这一个八百个心眼的、一个半个心眼的怕是沟通不畅,于是朝段刻使了个眼色,小声提示道:“这是要你去服侍汤药。”

话说回来,自己主公这性子也是怪,寻常人多少有些吃不消,自己若不是跟了主公许多年,怕是也没法时时刻刻摸清人的意思。

舜宇怜悯的目光投向段刻。

心想主公怕是对这人生了逗弄的心思。

唉,自求多福吧。

段刻听了舜宇的话,顿了顿,婉拒道:“我并未做过侍奉人的事,怕不周全。”

呼延锡和这白瓷般矜贵的人,不是他这等粗人能时候好的。

“那我便不喝。”呼延锡和耍赖道。

段刻拿他没办法。

这样任着性子乱来的人,他自是从未遇见过。

只得端起还有些烫的瓷碗,躬身送到呼延锡和面前。

“烫。”呼延锡和没有接过的意思,一双春水般的眸子就那么懒懒地望着人,便是简简单单一个字,都叫旁人听出三分娇。

段刻被那声“烫”搅得心池荡漾,更不敢去看呼延锡和。

那容貌着实太过…惊艳,让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种冒犯。

“那便透透。”敷衍着就要起身,还没直起微弓的背,垂下的一缕须发便缠上了人白玉竹节般修长的食指。

呼延锡和单指卷起段刻的发,稍稍使劲,将人拉得离自己近了些,贴在人耳边,故意细声细气道:“现在就要。”

舜宇分明看着段刻这从始至终一本正经之人,被自家主公撩拨的红了脸。

心道一声“造孽”,却又不得不提醒段刻道:“烫就吹吹。”

段刻先前也得过卫凌的照顾,便循着记忆中被人照顾的步骤,仔仔细细地将手碗里的汤药吹凉,拿起边上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呼延锡和唇边。

呼延锡和盯着段刻泛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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