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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乌:人为何不能只顾自己?难道要顾上所有人、无趣度过一生,才是好的一生吗?我不喜欢。
柳乌:所以,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李眠斗了吗?因为对他来说,“顾自己”和“顾所有人”是一样的……这样的人,当真有趣。
柳鸷想伸手拉住她,可柳乌已经走向门口,似乎就要这样离去。
柳鸷:姐姐,你要逃了吗?
柳乌:逃?不,我只是回桃氏那里去。
柳鸷跟上几步。杨戟死了,他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还要回那去。但柳乌走得很坚定,没有回头。
柳鸷担心:杨戟死了,你回去怎么办?谁护着你?
她的手轻轻盖着腹部,轻笑一声,离开了。
当士兵赶来柳府的时候,柳乌已经没有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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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在几日后被平息。说起来,此次风波之后,春衣竟保住了国师之位。
在李眠的记录里,这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每个人都以为这个寒门出身的人会就此滚回山野,他平日得罪的人不少,都因为李镛在所以不敢动他,在李眠没决定春衣去留的几天,这些人几乎是弹冠相庆。
可等了几日,仍是毫无动静。不罚也不赏,好似就打算这样让事情过去似的。
春衣让人探听了朝内的消息,只知道李眠正在加急处理所有的公务,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都叫李眠了,但其实这个人从小到大,能好好睡觉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通宵几个日夜处理完目前积压的公务,李眠终于好好睡了一觉,这一觉睡了一日一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榻边站满了人——李镛身后全是御医和大臣,所有人站在榻边神色紧张,以为他睡出事情来了。
李眠让所有人都下去,只留李镛。他穿着睡衣躺在榻上,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
李眠:其实有话想同你说……只是想来想去,若是说了,你定然难过。
李镛:你想说,吾这次做得很差。
李眠:不是很差,是极差,毫无可取之处。你顾念百姓,可是又只顾念了百姓。无能的慈悲,只会害死更多人。
李眠:你,为什么从小就学不会,要顾念到更多的人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过年轻人的鬓发。
李镛望着他,欲言又止,过了很久,才犹豫着开口:吾想全都保全。
李眠的那双眼睛柔软若春水。换做从前,他会教育李镛,这太幼稚,太不切实际。但是今天,他只是苦笑。
李眠:可你做不到呀。
李镛:总能做到的。
李眠:你做不到,你就输了,敌兵控制内廷,你就连命都没有了。
室内静了片刻,外面的风沙沙吹着,像是书页翻动过去的声响。
李镛的眼神落在外面的树影上,不知道为何,比以往都显得宁静。
李镛:吾无所谓。
李镛:你在一日,吾便担惊受怕一日。害怕的时间久了,就只想要个解脱。
他低低笑了:再说,御皇的命也只是一条命,既然贤王是保全大多数人,又为何要让大多数人来换王的一条命?
这是第一次李镛主动伸出手,去抓住李眠的手。叔父的手很冷。
李镛:其实小时候你教吾什么是贤王的时候,吾就在想,贤王真是累,做什么都不顺心,还要保全多的,牺牲少的。但归根到底,无非是让多数的人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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