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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累了,春衣看得出。就算是桃氏的人,也很难从早奔波到晚,穿越大漠传递消息。
春衣:明天也一样。
阿泛小心将香囊收入袖中:说不定杨戟看到了它,明天就回来了。
他跨上马,再度出发。月夜寒漠,轻尘飘散。阿泛忽然听见后面也有马蹄声,回头一看,是春衣——那人还是舍不得他一个人来回,决定陪他一同。
两匹马越过月光和夜影的交界,他怀中的香囊,在风中留下一路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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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鸷睡着,身子软塌塌的,黑影像是破袋子里流出的水,淌得到处都是。细肢成了一条条小溪,汇流向张引素,如同寻找热源。
它的意识还在张引素脑中轻响: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张引素:想家了吗?
柳鸷:不找到那个内奸,我们是不是不能回去啊?
张引素:不,能的。找得到就找,找不到,换其他人找。
他以前对这些很执着,一定要把事情做到水落石出才肯罢休。因为父亲就是这样教他的,世家子弟们就是这样做的。
遇到柳鸷之后,又觉得,其实人和污秽一样,是有很多种模样的。有老谋深算但深爱发妻的丞相,也有看起来无情其实很纯良的御皇。
人披着人皮,模样很难看清,实在不必执着于自己坚信的那些事。
张引素想,若真找不到……
若真找不到,那他就带柳鸷回去。赶在这具身体彻底崩散前,回到那个阴森森的北楼。
忽然,他听见了一声弦响。是阿泛来了。
他很意外。日夜穿越大漠传信极耗体力,不知为何,那人又匆忙赶来传信。张引素替柳鸷盖上被子,去营外见他。
阿泛的模样吓了他一跳。这人原本及腰的长发全部剃到了耳边,说是自己弄的,为的是在大漠行走方便。交托的东西也只是一个香囊,说是柳乌给杨戟的。
张引素很担心他:你能支持到赶回去吗?
阿泛:先生同我一起来的,不过他在远处的绿洲等我。
大概是觉得尴尬,春衣才在远方等。
阿泛:公子,我有话想同公子说。
他敛容跪拜,向张引素叩首三次。张引素来不及反应,过了很久,才过去将他搀起来。
阿泛:我是来同公子道别的。
张引素一怔,苦笑着明白了:也好,都把你托给他了,他能好好照顾你。
那人又拜了一拜,这才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里。
张引素带着香囊回到营中。他正思索该如何将它无声无息传到杨戟面前,忽然,尖利的鹰唳响了起来——鹰架上站满了桃氏的猎鹰,这些训练有素的鹰,不知为何都情绪激动,好像张引素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一怔,不慎将那香囊落在地上。顿时,鹰的双眼全都看向了它。
他正想细查,但两名桃氏兵过来找他,告诉他,王子有事想找他商量。张引素无法拒绝,只能跟着他们,去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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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衣在那等了很久,才见阿泛的骑着马从远处过来。那人面上带着笑,难得很开心。
春衣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抿唇笑。两人一道回去,打算回关内再说。
春衣自嘲:这次回去可是体无完肤,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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