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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读完,谢尧臣便蹙眉,许是隔了一夜的缘故,昨晚看着极其完美的诗,今天再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心间一时格外嫌弃,他写得什么玩意?
谢尧臣泄气的瘫坐在椅子上,就这玩意拿去给宋寻月念,他没文化的纨绔形象岂不是会彻底坐实?
谢尧臣正烦着,辰安却来问道:“王爷,该去王妃娘娘院里用早膳了。”
“不去。”谢尧臣看着手里的花笺没好气道:“你派人去和王妃说一声,早膳我不过去了,中午再去。”
他得改诗!
说话间,谢尧臣已自己研起了墨,辰安了然,怕是诗又不满意,转身便去通知张立去一趟嘉禾院。
谢尧臣坐在桌前,拧眉细细的琢磨。
表意是没问题,现在就是字眼太差!他现在也不敢追求什么意境,但求看着能别太像三岁小孩写得就成。
“去岁上元节,独酌金明宴。”这句没什么毛病,起头嘛,交代清楚就好,再挑也挑不上什么好字眼。
第二句“月藏密云间,花市无所恋”,这句不好,“藏”字不好,“无所”也不好。藏字吧,表意虽然准确,但太过常见,无所二字,好似缺点他想要的那个感觉。
怎么改呢?
谢尧臣拧眉,一遍遍的去像月亮被密云遮住后的夜色,找如何能换个更好的字眼。
这一想,谢尧臣便彻底忘了时辰。一会儿在桌子前坐着想,一会儿起身在屋里踱步,一会儿又站去窗边,眺望远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次回到桌边的他,忽地重拍一下桌子,朗声道:“歇!”
一旁的辰安着实被狠狠吓了一跳,额头甚至都冒出些虚汗,诧异的看向谢尧臣,惊魂未定。
所以两个多时辰,只憋出来一个字吗?
谢尧臣连忙抬笔改,对呀,月歇密云间,可不比月藏好?
还有第二句的“无所”,改成“了无”,那便是“月歇密云间,花市了无恋。”甚好!
辰安见他终于停笔片刻,忙见缝插针道:“王爷,晌午了。”
“晌午了?”谢尧臣诧异反问,所以他一上午,就改了一句?
嘶……谢尧臣蹙眉,接着对辰安道:“再去跟王妃说一声,晌午我也不过去了,再给我随便弄点吃的过来。”
辰安应下,转身去办,谢尧臣则继续埋头改诗。
这一改,便又是完全无法觉察时间流逝的“暗无天日”,直到辰安给他掌了灯,他都没发觉外头暮色已临。
宋寻月在嘉禾院,刚用过晚膳,她坐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心下着实有些奇怪,谢尧臣居然今天一天都没来。
早膳没来,叫张立传话,说是晌午来,结果到了晌午,他又没来,本以为晚上会来,怎知张立又来传话,说是不过来了,他到底忙什么呢?
宋寻月摇头叹叹,继续看话本子,心下琢磨着,他要是睡前还不来,她就过去瞧瞧。
而此时的谢尧臣,却刚刚放下笔,舒展了下身体,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改好了,虽没有多好,但多少比之前好一点点,有那么一两个字眼,瞧着还行。他将誊写好的新版,拿起来又读了一遍:
去岁上元节,独酌金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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