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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尧臣眼睛盯着那竹筒看了眼,加快了擦拭头发的速度。

他走过去在地笼边坐下,将手上的水擦净,棉巾扔给辰安,伸手要竹筒。

辰安一把接住棉巾,随后将竹筒递到了谢尧臣手中。

谢尧臣抬起一只脚,踩上地笼边缘,将竹筒打开,阅读信件。

炭火暖黄色的光,照印在他脸上,衬得他高挺而窄的鼻梁,愈发如刀削般凌厉。

未擦干的水顺着他长发顺流而下,在发尖凝结成珠,滴落在地面上。

昨晚自己发了一通脾气,以他和辰安的默契程度,辰安昨晚肯定帮他回信,提示栀香询问。

即便她自己没想起来关怀他,但是栀香都暗示了!她怎么着也该问几句了吧?就算不是真心的,但好歹是有了关怀他这个意识。有了这个意识,以后就算不提,自己也会主动问问。

念及此,谢尧臣怀着笃定,将信打开。

可随着信往下看去,谢尧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见上面白字黑纸:“娘娘说,王爷惯常出门,想来经验丰足,无需担忧。”

一股怒意直冲谢尧臣脑门,他蹭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信已被他团成一团,紧紧攥在手里,额角青筋直跳。

辰安见此,不由抽了抽嘴角,完了,王妃没搭理他家王爷。

谢尧臣生了半天闷气,转头看向辰安,一双剑眉倒竖,质问道:“你昨晚怎么写的回信?”

辰安:“……”王爷自己做的孽关他什么事?

类似昨晚回信这种心照不宣的事,他们王爷从不会问出来,但今晚直接问了出来,足可见,是真的有点儿气。

辰安想了想,护着谢尧臣的脸面,行礼道:“便是叫栀香提醒王妃娘娘饮水思源。”

这话也没问题啊。谢尧臣复又将手里团皱的信展开,盯着那句话又看了几遍。

辰安回信没问题,栀香问话也没问题,那就只有一个问题——他的王妃,打心眼里没把他当回事!

他娘的……谢尧臣气得两手扶胯,在屋里瞎转悠。

他堂堂琰郡王,天家之子,家财万贯,样貌也算看得过去,便是名声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依旧有人削尖脑袋算计他的婚事。但万万没想到,宋寻月居然视他为无物?

好歹嫁了他!好歹是他的王妃!做做样子不会?而且,他身为王爷,宋寻月竟是一点儿不怕他,连做做样子都不肯?

他这个身为王爷的夫君做的,也太窝囊了些!

这如何能忍?

不成!他得让宋寻月眼里有他!哪怕是敬着,怕着,眼里也得有他!

谢尧臣将那信直接丢了炭盆里,思量片刻后,看向辰安问道:“明日是不是经过万礼县?”

辰安行礼道:“是经过,但不顺路,若要去,得绕一点道。”

谢尧臣伸出食指,冲他凌空重重一点:“明日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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