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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不是一无所知的年纪,他至少明白死亡的本质含义:再也不会回来了。
甘霖像只野原上丧失父母的幼兽,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庇护所,才懵懵懂懂地开始明白,父母的确离开他了,死掉了。
他只是小,不是笨,多少能从大人的言语中明白一点自己的处境,他知道这里就是他的新家了,新的阿姨、叔叔,和很好的哥哥,但是没有爸爸妈妈了。
甘霖得到邵时渊的默认后领悟了一阵,才又开始淅淅沥沥流眼泪,告诉哥哥自己很想爸爸妈妈,想要妈妈抱他,给他做早餐。
邵时渊没有办法,只能用尽十四岁男孩还未习得多少的温柔,别扭地哄他,没关系,以后还有叔叔阿姨爱甘霖,还有哥哥。甘霖不要哭了。
这场关于爸爸妈妈的离别折磨了甘霖不短时间,总是哭,哭到睡着,邵时渊就拿热毛巾把他的小脸擦干净。
可是又幸好他很小,等到念小学,就渐渐忘了。
邵时渊则上了高一,下晚自习才回家,甘霖常常睡着了。
怕台灯扰到弟弟,他会去书房继续做一些题,可要是太晚了,甘霖中途梦醒见床上只有自己一个,就会抱着枕头到书房找哥哥,喊他睡觉。
邵母常为这事夸甘霖监督得好。
寒暑假邵佳纯自然也回来了,很喜欢玩甘霖的脸,搂着他拍照发朋友圈,引来一片“太可爱了,你弟弟吗?”的评论。
值得一提的是念小学后甘霖被教育了上厕所的注意事项:去男厕所,但是不能和大家一起嘘嘘。甘霖很骄傲地说自己明白,护士姐姐以前教过他。家人才放心下来。
春去秋来,他们已经成了一家人,甘霖要抱的对象也从邵时渊拓展到了邵母邵父,和很难见到于是比较想的姐姐,邵时渊心底有点不自在,总觉得自己不是甘霖最爱的哥哥了。
等念了高二,他开始寄宿了。
会在甘霖最想自己周六问小学二年级的弟弟:“想不想哥哥?”
其实通常不要他问,周六回家的时候甘霖都在门口眼巴巴地等他,恨不得每天和邵时渊通电话。他会像小仆人一样帮进门的哥哥拿书包递鞋子,黏糊糊地喊哥哥,吃饭的时候要挨着坐,等到邵时渊要写作业了,他也拿着算数本坐在旁边。
甘霖会挥挥手,然后指自己的嘴巴,以此保证自己绝对不吵哥哥。
然后殷勤地去厨房端妈妈(他已经改了称呼)切的水果,等邵时渊休息了,就递给他吃。
这日子,邵时渊想,太舒服了。
睡觉自然要继续一起睡。
邵时渊回家的频率低了,会时不时觉得甘霖是在自己被窝里长大的,又一年,他高三了,甘霖踩他大腿的脚丫已经能够着他的膝盖。
等他读完大学,甘霖进初二,第一次拒绝和哥哥一起睡觉。
他从邵时渊的屋子里搬出去了。
这没什么不对的,甘霖都十二三岁了,不爱黏人了,很正常。甚至从邵时渊念大学的小学四年级开始,他就没必要赖在哥哥屋子里了。
邵时渊这样安慰自己,并不是甘霖和他疏远了的意思。
事情的发展往往超乎预料,等他保研完念到第二年,家里有送他出国深造的意思,邵父邵母同他交流了意见,便就此敲定了。
那时甘霖预备参加中考,要念高中了。
是邵时渊第一次见他的年纪。
出国的事徐徐准备,临行前一周邵时渊回家整理行装,睡觉的时候没多注意,掀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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