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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趋于一种起伏渺小的战栗,他不说话了。
这就是甘霖从十六岁长到如今的心,邵时渊想,他未来得及继续惊诧或表达愕然,而是在听懂后模拟出面前这个眼睛睁大的男孩的青春期,那里到处都是尖锐的碎玻璃和坑坑洼洼的陷阱,他在这里被扎穿脚掌,又在别处失去呼吸。
有关童年深阒的阴影,和对一个不该的人产生的背德感情,邵时渊很难马上觉得甘霖做得不对,有谁能在那种情况下时刻保持正确呢?
他只是直觉般地感到遗憾和痛心。
甘霖不懂邵时渊表情背后的含义,他有些惶恐,知道自己又陷入了难以自控的癫狂,他不想这样了,颤抖的指尖不再划出波纹,他站定,几乎让那种偏斜的状态有些诡异地戛然而止,甘霖站在如今唯一的刑架之下,他说:“好了,就是这些。”
“我会走开的,谢谢你帮我变好。也祝你一切都好。”
一切都趋于寂静,他发馊的痛苦经历也好,似乎已经被舒放干净,邵时渊抱了他那么久,还有比这更好的疗愈吗?甘霖在这点上并不贪心,也不敢贪心。于是他对邵时渊无望的爱也只能罢免,他提前为自己省略希望,就不用为难这个好人,尴尬地说抱歉。
甘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长大了,他被困在童年的笼子里这么久,又继续傻乎乎地在邵时渊面前抛头露面许多天,似乎应该被一同留滞在咨询室里,这里藏了无数绝望,加一桩自己的,再添一份稚嫩的爱,甘霖觉得自己的命再一般,实现这点也不算难。
他有些累了,他就要离开这些长成一个不怕痛的大人了,甘霖并不抗拒,这是所有人都盼望的,包括邵时渊。
但他也没有预想当中的喜悦,只是有些疲惫,想明天再长大,想快点离开,抓紧时间再喜欢邵时渊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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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第十四章
邵时渊眼看甘霖松懈下去,哭后的脸显示出一种解脱的慵懒,和一贫如洗的枉然。他垂下肩膀,也不看邵时渊了,准备离开咨询室。
邵时渊不明白,他拉住了往门口去的甘霖。
“什么意思?”
甘霖有些不懂,“什么什么意思?”
“你要走开,走开去哪里?”
“我,我应该好了。”甘霖有些窘迫地解释,不再像刚刚一样能直白袒露阴暗的想法,此刻的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这个盛满了他的伤疤、罪恶以及爱的房间。
“好了就跟我没关系了?”甘霖甚至听出邵时渊语气里的一点委屈。
“不是。”他说,“我,我都讲明白了吧?我不把你当哥哥。”
他有些磕吧,方才的神气一去不返,像任何一个表白遭拒的少年人,甘霖不敢看他,只说:“真的很谢谢你。”
邵时渊叹了口气,把人拉到沙发上,像个长辈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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