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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会幻想他会更喜欢男孩的我还是女孩的我,我觉得男孩的可能性更多一点,他本来就是同性恋,加上最近两年我一直不要脸地跟哥哥撒娇,他肯定讨厌作为女孩子的甘霖吧。
我会因此更喜欢作为男孩的自己,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因为女孩的我令人痛苦,反衬男孩的我值得喜欢或巩固。仅仅因为邵时渊喜欢哪个我,我就喜欢哪个我。这会减少我对女孩的我的负罪感。
今天过后男孩子的甘霖和女孩子的甘霖在我眼里平起平坐起来,因为邵时渊哪个都不喜欢,哪个也都不讨厌了。
我觉得很幸福,虽然失去邵时渊这一事实让我倍感痛苦,但我痛苦的根本来源已经被他成功化解,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公平地活下去,也因此,我现在流下的所有泪水,都无关从前撕裂的痛苦,而仅仅因为我失去了邵时渊。
我在十八岁这年拥有了一场自导自演的爱情,也拥有了一具不被评判或玩弄的身体。
邵时渊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的判断一定是对的。
甘霖想,他一定是对的。
他耳边时时传来的窃笑和不怀好意的打量都渐渐远去,像一个不被关心性别的初生婴儿,在温软的襁褓中酣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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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霖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神采,没了偶尔令人侧目的疯狂,第二天一早就拎着行李回了校旁租住的公寓中,没有多加关心此后为期不短的哥哥与邵时渊的分手拉锯,决定积极参与大学生活,慢慢摸索往后要以怎样的姿态活下去。
余枫肯定会卖可怜,或者死皮赖脸进行一些恳求,再不济也要讹邵时渊不少东西,甘霖一想那画面就觉得恶心。跟舅妈打电话多少还是被迫听了一点动静,舅妈在说舍不得邵时渊这么好的儿婿哎,甘霖稍一想就知道一定是余枫搬出家长说软话,邵时渊肯定顾及他面子不说破分手原因,甘霖有时候也真烦邵时渊那尊老爱幼的性子,一边温声答应舅妈帮哥哥调解,一边打开邮箱给邵时渊发了封邮件。
十月余家过得愁容惨淡,他倒是在学校加了几个社团,有事没事一起去爬山,认识了不少朋友。甘通海,也就是他大伯,恭喜他考上本市的大学,提了辆车给他,顺便念叨了几句怎么学的园艺,以后卖花啊?甘霖笑嘻嘻地说是啊,甘通海也没办法,只表示欢迎回甘家啃老。甘霖觉得万事都挺顺心的。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他抽空回舅妈家吃饭,他哥也在,看上去的确精神不好,对甘霖的态度倒没什么变化,甘霖心想邵时渊果然没告诉他是自己领人捉的奸。
一点的时候座机响了,舅妈接了电话,大惊小怪地喊余枫,说是时渊在楼下呢!你快下去!余枫还没来得及换鞋,邵时渊的声音就从大喇叭座机里传了出来:
“不是找余枫,叫一下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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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好差劲,但是没关系,加油加油
第五章
甘霖下楼的步子很快,跑到一楼又放慢了,变得很犹豫,低着头不太敢找邵时渊,就听到一声喊。
他抬头望过去,邵时渊穿着深咖色的风衣,下摆垂至膝盖,挺拔地站在黑色大众旁,却不是很标准用力的一种站立姿势,而是很随性的,和他垂晃在初冬凛风中的衣摆一样,凌厉而又慵懒。
甘霖一时间看得有点呆,好像邵时渊的挺拔已经内化为他体态的一部分,时时挺拔,也就成为一种自然而然,已无需刻意。
邵时渊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长眼戏谑地眯了起来,平日那股斯文劲在甘霖面前总能轻易变成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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