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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原来——
原来我当时一直无法看懂的情绪,是你的嫉妒啊。
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吗,岩胜?
原来一开始就是错的,原来你加入鬼杀队的初衷并不是斩杀恶鬼,所以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祸根,所以开始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你的背叛。
老去的缘一那双宁静如昨的眼中留出了眼泪,一回头,须臾数十年。
剑灵听见他说:
“多么可悲啊。兄长。”
多么可悲啊,岩胜。
月光之下,滚烫的眼泪没入土地。
祂永远无法忘记这一晚的刀光剑影,永远无法忘记这一出日月对决兄弟相杀的悲剧。昔日众星拱月般的神之子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他在战斗之中停止了呼吸与心跳,寿终正寝。
祂在数十年的岁月之中终于学会了心灰意冷,可看着愤怒的岩胜挥刀将已经死去的缘一腰斩,依旧觉得难过。
不应该这样的。
他们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日月本应该同行,日月本能结束这场漫长的争斗。为什么人类这样难懂,为什么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
他们原本是亲密的双生兄弟。
愤怒如同火焰,可烧后留下的余烬就如同夜晚一般冰冷。黑死牟一只鬼在月光下握着刀驻足了很久,又一次跪了下来。
他就地埋葬了缘一,并带走了缘一身上露出来的断为两半的竹笛,和包裹着竹笛的布料。
祂还是不懂岩胜。
剑灵想。
可他知道,岩胜永远无法释怀了。因为缘一已经真正死去,而岩胜直到他死,也没能战胜他。
失败与愤恨会将他拖入深渊,对黑死牟来说,名为“继国缘一”的噩梦,终将继续伴随着他。
剑灵在缘一死去后有了一个名字。
岩胜在时隔多年之后,作为主人终于想起自己的刀可能需要一个名字这件事情。当然,也可能他并不是想起来,只是想要有个什么纪念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为祂取名——“虚哭神去。”
平心而论,祂内心是拒绝的。这名字横看竖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都不是什么好名字,既不风雅,也没有任何期待。只是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死寂。
可这是岩胜取的。
所以,剑灵只好委委屈屈的,小心珍惜的接受了。
时间还在继续走,一直走,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
虚哭神去闭上眼睛,祂不愿意看着岩胜现在六目的狰狞模样,也不愿意再看他挥刀向自己曾经保护的同僚与同类。
祂无法拒绝,无法反抗,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就好像他的存在毫无意义。没有人知道祂,已经死去的刀匠先生不知道,被祂斩下头颅的主公不知道,与祂多年同行的岩胜也不知道。
不看,是祂可悲的、最后聊以自我安慰的唯一一件事。
漫长的折磨继续下去,祂没有一日不感到痛苦与悲伤,没有一日不期盼着能有神明降临,或是再次出现一个像继国缘一一样的人物。
除了这些,大概就只剩对鬼舞辻无惨漫长无休止的诅咒。
祂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因为每一天都差不多。活了那么久,连外界的信息都有意无意的忽视掉了。
鬼王好像组了个十二鬼月?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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