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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学生的主管领导都是霍星宇,是不是,也曾和单小梅遭遇过同样的事,只是因为没闹出人命,才被压了下去。
这些事,严朗到底……知不知情?
每多想一个字,裴郁就感觉自己周身的温度,又冷下去一分。
为了保证尸体和标本不腐烂,解剖室里没装暖气,也很少开空调。此时裴郁只觉得自己身处一座冰窖最深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是望不见尽头的积年冰川。
边缘已经毛糙的档案纸,被他紧紧捏在手里,修长骨节泛出青白的浅痕,与墙边架子上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残肢,难分伯仲。
肩头忽然传来一丝温热触感,他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有人进来了。
“小裴哥哥,大白天一个人关在这里,闭门思过,还是趁机摸鱼?”
熟悉的含笑语调,如流莺宛转,飞进他苍茫晦暗的耳畔。
咬紧的牙关缓缓松弛下来,紧绷的神经也得到片刻的喘息,他把档案放回台子上,站起身,轻轻推开伏在他肩上的沈行琛:
“有门不走,翻窗户上瘾?”
字词虽是质问,口气里却渲染上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存。
“我也很无奈呀。”沈行琛一摊手,笑容明艳天真,“你把门锁了,我只好另辟蹊径。”
裴郁轻哼一声,将台子上的材料收拾起来:
“我迟早申请搬到顶楼,看你怎么爬。”
“那就更方便了。”沈行琛笑得欠揍,“我拉根绳子,从楼顶吊下来,连爬楼梯的功夫都省了。”
一面说着,还凑到他耳边,轻唱起来:
“天上掉下个沈妹妹……”
裴郁瞅他像瞅一个智障,伸手格开对方想凑过来吻他的唇。
揩油失败的沈行琛也不气馁,嘟嘟嘴表示不满,又帮他把散落的纸张归拢到一起。
“小裴哥哥。”他听到沈行琛收敛了笑意,将手中牛皮纸袋理得笃笃作响,“你肯相信我说,江天晓是冤枉的了?”
他微微叹口气,情绪不见波澜:
“相信你,就等于怀疑师父。如果有转圜的余地,我并不愿意信你。”
“我喜欢你的诚实。”沈行琛坦然一笑,抬腿坐上解剖台,环起双臂望着他,“同时,也低估了严朗在你心里的地位。”
“他是让我认为,活人还没有堕落到不可救药地步的原因之一。”裴郁如实说道,“有师父这样的人在,正义才不会消亡。”
“我也希望如此。”沈行琛说,裴郁听得出这话并非敷衍,背后蕴含了无尽真诚,“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严修诚当年病得很严重,没有钱,恐怕做不了手术。”
“父母心……”裴郁轻轻咀嚼这三个字,语气恍惚,像谁狞笑着扭曲的面容,在眼前浮现,“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合格的父母。”
“对。”沈行琛点头,“可是,总有很多父母超越合格标准,想为孩子做他们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一切。”
裴郁眸光微闪,没有答言。
某个妆容精致,与面前这张好看的脸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脸庞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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