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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扬,显出一点胸有成竹的无谓态度,“昨天晚上,你看见这两个人,分别进来过?”
一阵传递相纸的声音窸窣响起,他们像是对着照片指点了片刻,丁胜才接着说道:
“是。这个穿卫衣的来得早,不到傍晚就来了,还带着个小女孩,不大,也就十四五吧。另外这个穿衬衫的,快半夜了才来,来了也不说干嘛,就直接奔楼上去了……”
“穿衬衫的人,先来。”霍成麟打断他,语气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胁迫与威严。
“……什么?”丁胜明显愣了一下,录音沉默几秒,才略略迟疑道,“霍总,你是要我……作伪证?”
又是一阵压抑的静默,电流声里,只有对峙双方的呼吸,隐约可闻。
“这话……恐怕不太好说吧?”丁胜支吾一下,拖长的腔调如司马昭之心。
“三十万,一次付清。”霍成麟也不与他多扯皮,直奔主题。
“这……”丁胜不置可否,话锋一转,犹疑着问道,“楼上发生什么事了?我得先简单了解一下。”
霍成麟冷嗤一声,语调漫不经心,隔着电路,裴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不屑与冷酷:
“考虑到你的人身安全,我建议你最好不要了解。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丁胜刚发出一个音节,又被霍成麟截住话头,状若无意:
“别忘了,永久保守秘密的方法,还有另外一个。”
那声音冷而阴鸷,无端使裴郁想起雨林中斑斓的毒蛇,蛰伏在猎物身后,无声地吐着危险的花信,随时都会飞窜出来,给予致命一击。
丁胜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没再过多拉扯:
“那好,一言为定。不过这钱……霍总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呐。”
“放心。”霍成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一桩地下交易完成后的凝重与疲惫,“做生意最讲诚信,你守信,我绝不食言。”
两人没再言语,想必都在以眼神互相窥探。短暂安静过后,录音便戛然而止,播放完毕。
指尖捏着这支轻飘飘的录音笔,裴郁只觉得掌心沁出一层微凉的薄汗,那笔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手掌如心头情绪不断下坠,无法抬起。
他基本可以确定,录音中交谈的两人,正是七年前的丁胜和霍成麟。
通过时间判断,对话就发生在当年江天晓案发后的第二天。
而从两个人语焉不详,却又意有所指的内容来看,他们正在商量的,就是江天晓案的证词。
现在裴郁有理由相信,那时候丁胜作为宾馆前台,被霍成麟砸了三十万作伪证,提供了对江天晓不利的证言。
这证言,是将江天晓和霍星宇进宾馆的前后顺序调换。
想到这里,裴郁只觉得周身笼罩一股寒浸浸的气息,从地底升起,把五脏六腑裹挟入无尽的虚空,余下冰锋,直上眼眸。
也许,一直以来他隐隐的猜测,是对的。
七年前的江天晓案,根本不是被摘出去一个同案犯。
而是被善恶颠倒,黑白混淆。
霍星宇,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强奸杀人犯。
这个认知使他受到的冲击非同小可,不仅仅是因为张冠李戴的冤屈而身败名裂,背负七年恶名的江天晓,更是源于另一个参与这桩狸猫换太子闹剧的人。
严朗。
卷宗里那份单小梅的尸检报告上,严朗的签名还历历在目,铁画银钩,笔走龙蛇,一望即知,是亲手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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