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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也是季驰,他让唐礼亲手把人送进去的。
想到此,秦濯手指发僵问:“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嗯。”阮乔应了一声,没有问秦濯为什么当时不解释杨杰与他无关。
秦濯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之间不至于想不明白这些,说出来未免会矫情,而且眼下也不合适。
“你不必把季驰这么做当做是对你的偿还,”秦濯缓缓说,“他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也许这就是他的命数,他在偿还自己的良心。”
“好。”阮乔点点头,他已经不是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性子,只是突然遭逢变故有些缓不过来。
因为还有另一件让他震愕的事,阮乔问:“你知道肇事司机是谁吗?”
秦濯眉头瞬间皱紧。
他之前以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但阮乔这么问就说明很有可能是蓄意的。
“是谁?”秦濯绷紧了下颚。
阮乔闭了下眼说:“医生把他从车里拉出来时我看见了,是杨杰。”
“他不是该在监狱吗?”秦濯声音冷得发冰,这一刻阮乔真的觉得秦濯是想送杨杰下地狱的。
但不需要了。
车头撞在树上严重变形,人伤得已经没法看,没多久医生就当场宣布死亡。
“他前一段保外就医时越狱了,秦医生一直在找人调查,本来很快要抓到的。”
阮乔看秦濯神色可怕,扯扯他袖子:“你可别怪秦医生,他也是不想你分神。”
秦濯抿抿嘴。
阮乔又说:“他到底是有多恨我啊?”
问别人,也是在问自己。
就算杨杰觉得是自己害他家破流离,可在他的认知里不是已经把自己弄瞎了吗?
何至于此。
“他本就偏激,长时间被封闭在监狱中,更容易出现精神问题。”秦濯安慰说。
他神色已经恢复淡定,好像只要阮乔安全无事,其他都可以不计较。
阮乔看向秦濯。
如果说杨杰是被关在监狱里,那秦濯算不算也被关在黑色的世界里。
五年前秦濯就独掌大局,一身上位者的威严令人害怕。
五年了,秦濯虽然沉默的时候更多,但却没有变得阴郁,反而更有种褪去锋利后的沉稳,让人很有安全感。
“秦濯,”阮乔站起来问他,“刚才在急诊门口,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嗯。”秦濯喉结动了下。
“你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阮乔,我很抱歉。”
秦濯这一次没有犹豫,他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坚定。
愧疚和追悔被摊撒在五年的长线中,此刻说来情绪倒也并不算激动,倒像是一颗串珠子的匠人默默守着自己的宝贝。
他的眼睛依旧很好看,阮乔知道他在很认真地看着自己。
秦濯说:“我不该在一开始,就用钱和一个茫然无助的小朋友做交易。”
他语速不快,缓缓拿起和阮乔之间错位的第一颗珠子。
“我不该自大地以为爱情无用,看不清自己的心。”
“不该推开你,更不该在你付出一腔真心时草草就应下,却根本没想过未来。”
“不该把我冰冷的规则强加给你,不该不尊重你。”
“最不应该伤害你。”
一颗一颗珠子染着时光被串上,阮乔眼睛有点湿润,他问:“还有呢?”
“还有,我,我……”
——我一直很爱你。
秦濯罕见地露出些局促。
以前在一起时,缱绻的情话不要钱一样塞给阮乔,现在动了十足的真心,却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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