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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工作数年,他自然了解对方的医术。
比起别的,秦濯先问出最紧要的问题:“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他现在的症状?”
也许秦濯自己都分不清,是听见阮乔说厌恶他更痛,还是看他羸弱难受地缩在床上心里更痛。
只是本无病,又何来药可医。
于毅缓缓建议说:“秦总,是药三分毒,小阮先生本身无碍,并不建议贸然用药,我给厨师写点温补清淡的药膳,他能吃下一些也好。”
秦濯默许了医生的方法。
于毅走后,他透过门缝看靠在床上的少年,第一次失去推开一扇门的勇气。
阮乔就那样安静地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睡衣领口有微微起伏的痕迹,秦濯都要以为自己的宝贝变成了一个人偶。
他苍白的脸只朝着窗外一个方向。
有小鸟落在那里,又振翅飞走的时候,他的睫毛会颤一下。
秦濯的手指也微微颤抖,一种近乎无力的酸麻从指尖开始蔓延。
他和阮乔在一起后,有了很多本来已经陌生的情绪,他心痛过暴躁过也失控过,但从没有无力过。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不是吗,自父母那件事后,秦濯再没想过他还会因为别的什么无力,这么软弱的情绪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他当然知道阮乔喜欢自由,他觉得自己没有混账到非要强关一个少年人的地步,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一直知道他和阮乔两情相悦,他只是需要帮助宝贝认清内心,说开他们的误会。
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他预期之外。
阮乔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虚弱下去,对他的生理性抗拒更是与日俱增。
这一刻秦濯才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彻底失去自己的宝贝了。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宝宝,喝点粥吧。”
秦濯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于毅把一碗药膳端来他才进去走到床边。
“我喂你好不好。”秦濯动作不算熟练地吹着粥,眼
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担忧。
阮乔只淡淡看了一眼:“你在这里,我吃不下。”
秦濯动作一滞,控制着力度才没有把白瓷勺捏碎。
如果在之前,他一定会把人抱怀里半强制半好声地哄着喂下去,但现在秦濯却不敢了。
他只想阮乔能好好吃一顿饭。
秦濯放下清粥,转身离开。
守在门外的于毅似乎已料到这种情况,斟酌说:“秦总,我看小阮先生是积郁在心,这种情况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暂时没有别的法子,您要是知道根源,不如从根源上……”
剩下的话于毅及时咽下,秦濯阴鸷的神色让他不敢再多说。
秦濯又何尝不知道阮乔的根结在哪,可是他能怎么办,难道放任阮乔和喻肆那个小子去巴黎双宿双飞吗?
再难搭的系统秦濯也做过,可是眼下的难题却让他束手无策。
他想让阮乔开心,他也不想失去阮乔。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慢,每一秒都是对两人的折磨。
秦濯亲手做的那架秋千阮乔一次也没有坐过。
他就只是静静地趴在窗边。
看小鸟,看天上的云,和风中的蒲公英。
似乎连看石榴奔跑的目光都带着羡慕。
一个总闲不住爱捣鬼、笑起来有酒窝的小朋友,终于变成了一个被锁住的人偶。
秦濯指甲掐进了掌心,这才知道心如刀绞从来都不是一个夸张的说法,看着阮乔无声无息地难过,他连呼吸都是疼的。
可是他该怎么办,他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从来果决的男人选择了逃避和拖着。
也许拖着拖着宝贝就想开了,就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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