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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阮乔又在尖巧的鸟嘴画了一个圈。
这下大家懵了:“又变成衔草相报?”
徐澜也多审视画纸片刻,才在游鱼的口中添上一朵花,不是随意一朵花,而是阮乔先前画在岸边的风铃草。
阮乔震惊之余,有种心事被窥破的羞赧,他小声叫了句:“徐老师。”
徐澜温和地递过画笔:“很美的构思,你来画完吧。”
阮乔在飞鸟喙中的圆环根茎上又添几颗风铃,画成。
有人问:“徐老师,这画是什么意思啊?”
徐澜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每幅作品在完成的那一刻,如何评说就都交给观众了。”
阮乔心有戚戚,和徐澜告别后仍一步三回头,这一下午的经历也太奇妙了。
先是看了一直约不到的画展,又见到徐澜本人,竟然还能和偶像共同作画,画意相通不说还得到了小小表扬!
这一切在今天之前他做梦都不好意思想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
“先生,谢谢你。”
阮乔仰视着秦濯,夕阳在男人背后散出瑰丽的光芒。
他有种错觉,似乎以后还会对秦濯说更多的“先生,谢谢你”。
“不用谢我,”秦濯语气很淡,带着点阮乔不懂的语气,“和你心意相通的是徐澜那个家伙,你们搞文艺的都喜欢敝帚自珍不讲给别人听吗?”
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呢,阮乔不理解,但还是老实解释了一番:“我是觉得,风铃草,寄相思,如果小鱼想和飞鸟说话怎么办呢?有了风铃草,晃一晃,他们就能听见对方了。”
合着就是无线电话,秦濯嗤笑:“想通讯为什么不用手机?”
阮乔顿时脑补出小鸟嘴戳着手机键的诡异画面,退散退散!
“因为有些思念只有风铃能送,手机送不到!”
“怎么送不到?”秦濯故意找茬似的,“我们有防水手机。”
“……”
阮乔都无语了,他要是反驳鱼和鸟怎么说话,恐怕秦濯就要说他可以开发什么声波语言转换器了吧。
阮乔总结:“你真不浪漫!”
秦濯不以为意:“大人都不浪漫。”
又借机讽刺他是小孩呢,阮乔气鼓鼓地拽帽绳,说:“没错,你就是《小王子》里面奇形怪状的大人。”
“那你是什么,小玫瑰?”
秦濯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一副吃饱了调笑小朋友的模样。
但阮乔这次没回嘴,反而看着还有点失落,他说:“我不是。”
秦濯:“怎么不是了?”
阮乔:“只有在有小王子为她放玻璃罩的时候玫瑰才是玫瑰。”
秦濯:“那如果小王子走了呢?”
阮乔:“她会在宇宙射线中变成齑粉。”
秦濯失笑,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工夫陪一个小屁孩瞎扯废话,一会儿浪漫得鱼雁传信,一会儿又宇宙射线……
小孩子家家的天天都想点什么。
走到门口,人们都在告别,一位女士揽着来接自己的男人,甜蜜地和朋友介绍:“这是我先生。”
阮乔忽然想起秦濯让他换个称谓时那个莫名其妙的笑。
老流氓。
阮乔往副驾的车门走,却被秦濯揪住外套帽子塞进了后座。
“唐特助呢?”阮乔问,他就感觉今天少了个温柔靠谱的人。
秦濯瞥他一眼,说:“去替我出席私募酒会了。”
阮乔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其中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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