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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的声音，季烨下意识伸出手，才看到自己的指腹和掌心间已经破皮出血。

可魏言的手也好不到哪去，被一圈圈白布包裹着，应该伤的不轻。

魏言简单处理着他手上的伤，也不顾旁人的视线，拉着他往休息室走：“除了手，你有受伤吗？”

“没有，你呢？”

“没有。”

这段对话两人已经重复了不下十次，返回休息室，又连衣服都顾不得脱的躺在床上休息。

只是季烨在魏言闭上眼后，默默起身，坐在魏言床边。

“还不去休息？”魏言睁眼看他，抱着白布的手捧住自己的脸，笑得根朵花似的，“啊，不是要跟我撒娇要我亲亲你才睡吧？来来来，我乐意得很，让我啾一口。”

季烨这会儿累的不想和魏言拌嘴，闻言只是狠狠瞪了魏言一眼，接着握住他的手。

“睡吧。”他道：“有我陪着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魏言笑着的表情在这话过后逐渐苦涩，连着眼神也黯淡下去。

他往里挪了挪，示意季烨躺在自己身侧。

季烨犹豫了两秒，还是脱了鞋躺在他身侧。

刚一躺下，人就被魏言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杀了好多人。”

魏言的声音压抑着情绪，仔细听还能听出微弱的颤抖，“多到我都数不清，他们死的时候总是盯着我，有些孩子死去的时候，看起来十岁都不到，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他们。”

季烨握住他的手，闭眼休息：“那些人已经被虫族控制了，杀死他们是没办法的事情，早点拿下胜利，这样的牺牲就会更少。”

比起魏言，季烨似乎更适合战场。

他手上沾染的人命不比魏言少，可他却很快接受了自己手染鲜血的事实。

魏言还在低喃，“很多队友也死了，成康那小子上一秒还在跟我说话，下一秒就被虫族咬碎了头，他甚至连遗言都没来得及跟我交代。”

季烨也想到了自己的队友们，他沉默半晌，尽力安抚道：“联邦会给他们的家人足够的抚慰金。”

察觉到魏言还在发抖，季烨叹口气，翻了个身面朝魏言，环住他的腰，手掌也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睡吧，我在。”

魏言在季烨的安抚下终于闭上了眼睛，可却迟迟无法入睡，疲惫压着他的神经，可他的耳边却全是惨烈的尖叫。

季烨继续拍着他的后背，察觉到他的恐惧，干脆凑近他的耳朵，用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讲起他爱听的童话故事。

魏言没想到季烨会突然跟自己讲这些，他睁开眼，诧异的看着季烨道：“你不是死活不愿意讲这些吗？”

“可你爱听。”

季烨眼睛都没睁开，他对这些哄小孩子的东西无感，讲的语气也毫无平仄，可就是成功驱散了魏言耳边的尖叫声，哄睡了魏言。

但就算魏言睡着，手也紧紧抱着季烨，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两人相拥入睡，在短暂的休息过后继续重返战场。

这场和虫族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只是虫族这次的攻击重点在帝国，联邦这边支撑了几个月之后，压力就减轻了大半。

倒是帝国，据说独自面对了多半的虫族，似乎还有其他星球的人趁机趁火打劫。

“帝国的宰辅以及两个将军亲自上了前线，被拖在外星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