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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腾腾地收回视线,向后靠着沙发,抬眸随意扫了眼桌上的啤酒,淡淡道:“我输了,惩罚是什么?”
陈桥这一分钟的兴奋程度完全不亚于动物园里发疯求偶的公猩猩,挤眉弄眼地冲纪峋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语气特别欠揍:“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咱们峋哥明明可以赢的哎!怎么就输了呢?”
“谁说不是呢!”尚九东快笑疯了,没有什么比围观好兄弟被其他男人调戏更有意思,“哎呀哎呀我们川哥不好意思了!这小脸,红的嘞!”
阮北川单手开了罐啤酒,仰头哐哐干完,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袋,让他立刻清醒不少。
他哐地把空易拉罐丢在脚下踩扁,掀起眼皮,看向犯贱犯得毫无底线的陈桥、尚九东,面无表情地开口:“好笑吗?”
话音刚落,陈桥的笑声咯嘣一下卡在嗓子里,他颤巍巍地挪动视线,他面红耳赤的兄弟,表情臭得仿佛生吞了三吨僵尸,正杀气腾腾地盯着他。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今日大约就是他陈某人的忌日了。
陈桥瞬间收声,迎上他兄弟的死亡凝视,飞速扭头搡了下尚九东,熟练地滑跪:“别笑了别笑了,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我川哥雄霸东南,岂是你等屁民能随意谈论的对象!”
尚九东憋笑憋得辛苦,但也知道再闹下去就过了,闻言立刻顺着陈桥递的台阶麻溜地滚下来,“啊对对对!快都别笑了!嘘!”
“那什么。”尚九东指指桌上的啤酒和大冒险牌,对纪峋说:“喝酒和大冒险二选一就行。”
纪峋一气开了三瓶喜力啤酒,一言不发地仰头就灌。
他喝得很快,淡黄的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喉结一路滚落,最后没入领口半敞的衬衫里。
两分钟后,玻璃制酒瓶不轻不重地在桌上磕出一道轻响,纪峋沉默地偏过头,漫不经心地抬手抹掉嘴角的酒渍,瞥了眼独自坐在角落对着空气放冷气的阮北川。
气氛组领头陈桥和尚九东一贯捧场,当即鼓起掌来,“好!真不错!我峋哥是真男人!”
纪峋脸上没什么表情,闻言只抬了抬眼皮,懒散地往后一靠,“结束了?”
“当然!”陈桥可不敢再继续霍霍这阎王二人组,“峋哥你随意!想吃什么就点!千万别跟兄弟客气。”
纪峋淡淡地“嗯”了一声。
得到答复,陈桥马上就拽着尚九东往游戏桌那边走,“有人玩骰子没啊?好久没玩了,咱整点热闹的。”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往游戏桌那儿涌,沙发这头顿时安静了不少,只剩下纪峋和阮北川两个人。
阮北川放松紧绷的身体,没忍住往纪峋那边看了一眼。
纪峋懒洋洋地倚着沙发,五官隐在黑暗中,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眸色很沉,散漫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像是醉了,又好像没醉。
觉察到阮北川的视线,纪峋似有所感般微微侧过头,朝阮北川看了过来。
阮北川眼皮一跳,飞快地别开眼睛,低头装作不经意地玩手指。
许久之后,那道灼热的目光终于不再落在他身上,阮北川松了口气,下一秒,目光的主人蓦地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阮北川整个人一激灵,动作先于大脑迅速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纪峋脚步一顿,就那么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阮北川耳后莫名发烫,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抓了下。
几秒后,纪峋再次抬脚,朝他走过来。
阮北川深吸一口气,脸色很臭地掀起眼皮瞪了纪峋一眼。
没有由来的,他脑子里再度飘过那句“我有喜欢的人”,阮北川心里那团火滋一下蹿地老高。
他冷着脸无视纪峋,绕过身前的茶几,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向陈桥他们的游戏桌走去。
纪峋再次停下脚步。
陈桥和尚九东玩得正嗨,见阮北川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后颈一凉,迅速抱作一团瑟瑟发抖,“川、川哥,你干什么?法治社会,打、打人犯法!”
阮北川面无表情地瞥他们一眼,搬了把凳子放在旁边,从桌上拿了一个闲置的骰盅,冷声道:“来一局。”
听见这话,陈桥彻底心凉了,他兄弟玩其他的不行,就数摇骰子厉害。
完了完了!他兄弟没等秋后就要开始算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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