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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贵们靠的是出身,文官们却是拼死拼活通过科举考试才取得在朝堂上的地位,二者之间注定无法相互理解。
柳贺被钱二公子伤了其实是小事,若是钱家将身后的人搬出来柳贺也不会害怕,因为先犯错的是对方,到了这个时候,言官们都只会站在柳贺这边。
柳贺都可以想到言官的奏疏是何等激烈——
堂堂朝廷命官、帝王师,遭此羞辱,师道尊严何在!
遇上啰嗦一些的御史,恐怕要涕泪横流讲述自身科考如何不易,年少时又遭勋贵某欺凌,才得到了侍奉天子的机会云云。
靠一张嘴,文官们天生站在勋贵上风。
第132章 再遭弹劾
新年过后几日,钱家那边一直风平浪静的,似乎此事已经了了。
某日柳贺下衙回家,听到顾为说,钱家派人上门送礼,为那日钱二公子冲撞柳贺一事致歉。
柳贺一看,钱家送给自己的是赵孟頫的一幅真迹,还有送给杨尧和妙妙的礼,均是精妙绝伦,尤其送妙妙的一个珍珠镶嵌而成的玉兔,玉兔全身雪白,珍珠光滑而无一丝细纹,触手又极温润,一看便是难得的珍品。
大明天子爱珍珠,民间珍珠的价钱也并不便宜,就品相上来说,钱家出手着实不凡。
柳贺思忖片刻,将钱家送的礼原数退了回去,并非柳贺有多么高风亮节,但他和钱家及钱家背后的贵人都并无交情,随意收礼反倒容易落人口实。
……
第二日,江都知县来同知衙署拜访了柳贺。
柳贺虽为同知,但这扬州府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僚都唯谢知府马首是瞻,柳贺说话听的人不多,只有在治河事上他会与各州县官员打交道。
江都知县一见柳贺就诚惶诚恐:“柳司马,下官特来告罪。”
柳贺心中清楚江都县令说的是何事,面上还是一副疑惑模样:“贺知县,这才刚过正旦,你何故急匆匆来告罪?”
“司马,那日街头纵马伤人之事,下官已经派人查清了,实情未能在第一时间告知司马,实在是下官的过失。”贺知县低着头,和柳贺解释道,“那日纵马之事都是钱家下仆钱贵与钱启所为,他们在外随意挥霍钱家二公子的名声,钱家家主也极是震怒,已将那二人逐了出去。”
解释过之后,贺知县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等待柳贺的回应。
但柳贺许久都未出声。
二人心中皆知,贺知县的话纯粹就是糊弄柳贺,但内容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柳贺是否接受这样的解释。
只要柳贺接受了,那就天下太平。
过了一会儿,柳贺方才笑道:“钱家为一个仆人送如此重礼,富庶可见一斑。”
“司马有所不知,那钱贵并非钱府管家,在外却到处以管家自居,他在外招摇撞骗竟撞到了司马头上,下官查明实情后也十分震惊。”
柳贺道:“倒是辛苦贺知县了。”
“下官并不觉辛苦,司马为治河之事劳心劳力,辛苦的是司马才对。府台也常与下官等说,扬州府等来了司马,河清海晏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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