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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但是修炼有成的灵物不可杀。生杀也是自然运转的正常环节。杀戮也是常态，但超出自己生存所需的杀戮则会破坏平衡，不再是自然而然存在的常态，这般就会折损自身，遭到天道惩罚。”

“这般说来，天宫地狱是否真如世人所传。”

“天宫是真有，本也是修炼大成者所建。他们领悟天道规则，甚至一定程度上能顺应运用规则，然而无人能超越规则。而地狱跟世间所传不一。地狱无人看管，只是一片无边无际轻浅的水，世人称地狱有忘川，其实整片地狱就是忘川。人死魂魄则堕入忘川，在水中游走。弱肉强食是世间常态，以正常手段谋生者，无论富贵贫贱，死后灵魂由忘川涤去记忆，漂浮在水面，世间有生命诞生，则无序地浮飞起一个灵魂转生。杀戮重，手段无度之人灵魂沉重，将永远困于忘川中无法挣脱，直至融化于忘川之中。无论是普通人兽草木，还是修炼者，寿终正寝之时都要归于忘川中，能否再度轮回，就看造化了。”

“竟是这样么?人世所传因果报应岂不是虚妄？”

“天道自然本无情，有情的是人是兽。生存艰难，生活多苦，总是要多编一些故事安慰自己。传到最后，故事深入人心，反倒能约束人的行为。人世的伦常，只是人为了更好地存活下去自己演化出来的。如此说来天道也算一种伦常，只是没有人定的伦常那般复杂狭隘罢了。兽族也有兽族的伦常，算来比人世要更贴近自然。你我相爱，只是不容于人世，于天道并无碍，只是自然存在的感情罢了。所以不要担心了，灵澈。”

张生被白樨所说的话深深地震撼到了，他生于人世长于人世，人世的伦常几乎是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他脑海中。哪能想到人世的伦常在天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生死皆由天道自然，人都是冥冥中被操控的一部分，只是顺着天道默默运转罢了。震撼之余，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在这般看来，他因伦常带来的困扰是可以被开解的，他完全可以顺应内心去做。

“云疏，真如你所讲，那我定奉陪你到寿数终结为止。”

“好。”白樨情不自禁给了他一个吻。

白樨教他吐纳气息跟冥想，张生慢慢调整自己所想所思，完全地沉静下来。等他再次睁眼，竟然已经是三天之后，腹中饥肠辘辘。白樨笑眯眯地侯在一旁，递上一颗圆溜溜的青果。

“聚灵果，尝尝看。”

张生饿得很，几口吃下去，只觉还没尝到味道，果子就化成一道清流自己流到喉咙里。虽然分量小，吃下去竟然不那么饿了，等到正式吃到饭菜之后，算是能以正常速度进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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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等修炼了约有一个月之后，张生觉得自己耳聪目明，精神非常好。白樨这么久也没有闹他，就让他安心修炼，有时候跟他一起，有时候就化成原型在他旁边睡觉。张生有两次醒过来看到这样的白樨，都忍不住把他揉在怀里好好地亲昵半天。白樨随他揉蹭半天，最后忍不住会化成人形扑倒亲吻他。

这天张生醒过来，仍然是饥饿不已。在白樨端来美食饱餐一顿之后，他提出了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的希望。

“确实，你才开始修炼，老呆在一个地方会觉得很没有意思。我们要不先回你家看看吧。”

“好。”

张生虽然没什么特别留恋割舍不下的人，但是毕竟是自己生长多年的地方，还存有很多美好回忆。他也想回去看看。

“我们转去清平县外面的官道上，再慢慢走回去。免得惹人猜忌。你上次直接就把我带过来了，我还不知道如何跟邻居交代。”

“就说是随我到我家去了，我们弄个两个包袱就可以。”

白樨随手变了两个包袱出来，两人去好好洗了个澡收拾干净。等一切收拾妥当，白樨抱着他转移到了清平县外，两人慢悠悠往回走。等到了街上的时候，有好些往日还算相熟的人询问张生上个月的去向。

“劳您费心，我随白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