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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我,今天过的很不太平。
我已经在这地府待了十年了,教的鬼学生不计其数,今年这届尤其难带,有个总是插科打诨上树掏鸟蛋的皮孩子,三天两头的迟到,我一要拿着戒尺打他他就拽着我的衣带直撒娇。
这不,今天书都读到了第二篇,这死孩子才急冲冲地从门里奔进来,一进来就扯着我的衣带直嚷嚷:“大人!大人!”
“大什么人,刘楚,是谁昨天可怜兮兮的跟我保证今日一定按时到学的!”
“不不不,不是大人,呀,这都不重要。无常大人让我来告诉你,你等的那个人在桥边出现了!”胖乎乎的孩子手舞足蹈地冲我比划着,激动地唾沫横飞。“就是那个那个,大人你等了十年,逢鬼就拿着画像给他看的那位!正在孟婆桥呢,再不去孟婆婆就要给他喝汤了!哎,大人,大人你等等我啊,哎呦!”
小胖孩在我身后摔了一跤,我却顾不上管他,提着碍事的衣摆直楞楞的就往奈何桥跑。
奈何桥头,一个打扮富贵的人正端着一碗汤,在孟婆的极力推销下正要往嘴里灌。
“等下!”我冲那龙袍还穿在身上的人喊道:“等一下,梁宴!”
拿着孟婆汤的人……不,现在应该是鬼了的某位手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我。
我跑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手上穿着红豆的红绳一摇一晃,沾了一层薄汗,与那人腕上的红绳靠在一起,相得益彰地融在一起。
我边喘边笑,笑着笑着眼底涌起一阵水光,掩饰性地抱怨道:“都说了一定会再见的,你走那么急做什么。”
“梁宴,这回我可没有食言。”
梁宴手里的孟婆汤倾斜而下,浇在地下盛开的彼岸花里。
他弯起眉眼,一如多年前初次相见。他回握住我的手,隔着将近十一载生死不见的时光里,对我说道:
“沈子义,我心悦你。”
我随着他的话笑起来:
“我知道啊,所以一直在等你。”
我踮起脚,在无数鬼魂的目光里,在赶来的小胖孩瞪大的瞳孔里,无所顾忌地吻上梁宴的唇。
“你瞧,咱们不都等到了吗。”
阴曹地府里只有象征着死亡的彼岸花,沿着奈何桥开了一路,诡异又美丽。
于是我可以这样说,我曾经跨过生和死,跨过时间与仇恨,和梁宴重逢在死亡里。
我和他在死亡里拥吻,如获新生。
你看,我就说,有情人自不会分离。
山水不改,你我终有重逢之日。
第75章 番外 只有我一人
正月十五,一年一度的上元之夜。
京都的家家户户早已挂起了灯笼,热闹的氛围一点也不比过年少。城内最高的那座望鹊楼今年依旧燃起了许多花灯,高高地挂在檐角,远远望去,就像一座燃的正盛的灯塔,火树银花的煞是好看。
我坐在檐下的桌前,望着远处的夜色发了一会呆,又低下头去批改公文。
上元灯会再热闹再喧哗,总归是与我无关的。我幼时便随父母一同去往边塞,从小便没有与这场灯会有关的一切记忆,后来带着一身血污回了京,又要忙着蛰伏忙着复仇忙着百姓,十几载间,竟没有一个佳节过的如同普通人一般,围着火炉话家常,与人携伴着出门同游。
沈谊到是一大早就跑过来,还赖着用了一顿午膳,约我晚上陪着她一同去看花灯。但我与她的新婚夫婿江道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属于是见上一面都要回来晦气地跨个火盆的地步。为了不破坏沈谊出游的好心情,我以“年关内积压的公文格外多,一时半会处理不完”为托辞婉拒了她。
沈谊走的时候悻悻的,不过心情还是很好,扬言今年江道要是不能把最大最精巧的花灯赢给她,就休想再踏入她的房门一步。
我对她的想法表示非常赞赏,甚至有一瞬间在想,要不要塞点钱给望鹊楼的老板,好让江道那个倔驴无论如何也赢不下来那盏灯,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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