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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  事后任义来医院看林榛,放好水果和花,一脸歉意和自责坐在林榛的床边,“林榛,我真的不知道李尤会是这种人……”  林榛以为任义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为了不让他自责,宽慰道:“没事,我现在还好好的。”  任义看着他身上的伤,欲言又止,说:“等你好了,我请你吃饭。”  林榛礼貌拒绝了,心理上或多或少出了点问题,那之后在家闷了好久才重新有出来找工作的勇气。  那天收拾好出门准备面试的时候,任义就站在他的家门口等着了,见人下来,说:“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林榛身上还有面试,刚想拒绝赫然发现任义脖颈上有刀的割伤,创可贴压着也没挡住多少。  刘海挡住的左半边的额头有淤青,显然是大力撞出来的。嗓音沙,眶里的红血丝有点吓人。  林榛蹙眉,“任义,你…?”他问不出口。  “就是想找你聊聊天...心里有点不好受。”  他表现出的病态太像以前林榛自己,林榛几乎瞬间共情了。当年王建伍对他大打出手的时候,他也想能有个人听他说说话,或者不说话,能陪着就行。  林榛看了眼时间,为难道:“我等下有个面试。”  “好。”任义默默让开林榛面前的路,“那晚上可以吗?华府对面那家清吧。”  林榛同意了,面试完匆匆赶来他们大学就常去的那家清吧,到的时候任义已经喝醉了,话都说不清楚谈何聊天,于是直接送他回家了。  他和潘军来过任义这里,普通居民楼,一层两户。左手边这家一直出租,但听说死过人一直没租出去。  林榛扶任义上来时,楼道里隐隐能听到点声音,时而说话,时而大笑。上到楼层说笑声更加明显,林榛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有被害妄想症。  他从这些声音中竟然联想到了李尤丑恶的嘴脸。  “任义?”林榛试图喊醒他,问一问他家是不是有别人。  任义却还是垂着脑袋,站都站不稳,半身的力气压在林榛身上。  林榛心里犯怵,不安蔓延。  他们对面是一扇半开的窗户,林榛偏头晃了一眼,里面的倒影是他和任义,这没什么稀奇,古怪在于反光中的任义并不是低下头的,被刘海挡住的那双眼睛应该正在看着林榛。  这不是猜测,林榛敢肯定,他就是在看自己。  林榛已经来不及想任义装醉的原因,满脑子都是怎么办,屋子里的人一定是李尤。李尤来报复了。  那种想逃又逃不掉的慌乱逼得他扶着任义的手心出了汗。  理智告诉他不能乱,一定不能乱。  林榛假装任义太重了,慢慢让他先靠着墙,自言自语式说:“先给我哥发个消息今晚就在你家睡了,你下次一个人就别喝这么多了。”  他需要合理掏手机的机会,不管是不是他被害妄想,此时此刻,他想离开这个逼仄的走廊。  林榛的手机贴了防窥膜,因为有点伤眼睛,好几次想撕了,幸好他心疼那几十块钱没撕。  他在任义的眼皮子底下,从容地打开了短信,收件人:12110,短信内容是任义家的地址:庆城白桐大道B区六栋二单元402。  看手机的时间太长,他怕任义有所察觉,简明扼要两个字:救命  林榛谨慎没直接按发送键,而是先试探性地拉开和任义的距离,退后步子越来越大。  下一刻转身就要跑,还没等冲下楼梯,胳膊就被迅速窜过来的任义抓着了。  “林榛啊,要去哪里呢?”  任义身后的门打开了,室内哄笑声无限放大,洒出来的光晕亮得晃眼,站在门口庞大的人影挡住了这束光,林榛整个人被笼在一道阴影里。  他看到了深渊。

作者有话说:

科普:12110,当你陷入困境又无法拨打电话的时候,请选择短信报警。

第71章 我爱人地理不好。

林榛一刻不敢停,徒步跑回南安路的公寓,到家立刻反锁好门,靠着门框终于敢大口喘气了。  脊背的凉意久久散不去,满头的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活生生吓出来的。  他水也忘了喝,大步往卧室走,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暗下来他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就像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避身所,缩在床尾下意识要把自己藏得更稳妥些。  这种感觉熟悉的可怕,是无论他藏在哪里任义都能找到他的无力,逼得他控制不住的恐慌。  林榛独自煎熬好一会儿才摸手机给顾沨打电话。  失了声一般半天说不明白一句话,吓得顾沨立刻放下手上的事往家里赶。  客厅亮着灯没见着人,拧不开卧室门才知道人在里边。  “榛榛?”顾沨敲了敲房门,声音明显带了点慌张。  听到顾沨的声音林榛动了动眼珠子,抹了眼泪爬起来开门。  见到眼眶通红的泪人,顾沨呼吸一凉,上下检查他的身体,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胃疼吗?”  林榛不让他动,埋头窝进他怀里。两人就这么站着抱了几分钟,顾沨抚摸他细细颤抖的脊背,心高高揪起,“榛榛,怎么了?”  “我……我做了一个噩梦。”  林榛用噩梦概括他最不想提的过去,这是一个能安慰到自己也安慰别人的词。  梦嘛,醒了就好了。  顾沨真以为他做了噩梦,擦了他满脸闷出来的汗,亲了亲额头带到客厅安慰。  上次也是做噩梦哭得可怜,这次也是,总在一个房子里做噩梦会不会是风水不好。  他说,“榛榛,换个房子住好不好?换个地方兴许就不做噩梦了。”  “不是这个…”林榛垂着眸,像个做了错事不敢承认的学生,心虚得不敢看顾沨,“沨哥,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怕任义找他,怕到没有一个人出门的勇气。  只有顾沨让他觉得安全,能和他待在一起,这种害怕的感觉会消散不少。  他想着,幻听到了任义在喊自己,心有余悸把顾沨用力抱紧,感受到顾沨温热的体温和安心的味道,心里的恐惧渐渐平复。  “我陪着你。”顾沨声音很轻,像怕吵着这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以为林榛下午那会儿就回家休息了这才做了噩梦,于是问他吃过午饭没有。  林榛显得心事重重,迟钝摇头,“没有。”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顾沨说。  林榛不要,退出怀抱眼巴巴望着顾沨的脸,半晌抬手摸了摸,没有由来喊了一声。  “沨哥。”  “嗯?”顾沨大掌覆盖着林榛的手,半身轻轻压着他,两人一起躺在沙发上,他问:是什么可怕的梦啊,把榛榛吓得这么可怜。”  林榛又不肯说话了,他在想任义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顾沨的公司楼下,是来找顾沨的吗?  为什么会找到顾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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