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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沨在珒城就和小潘约了在庆城见面的时间。 大年初一就约见有点冒昧,顾沨买了些东西一并带来。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特意跑这一趟,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就行,但顾沨想知道得更多,这个面就必须见。 地点在庆大附近过年期间仍旧营业的咖啡厅,潘军到的时候手上还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喊潘军爸爸。 父子俩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微胖,看着有种形容不出的憨态,给人第一感觉,老实又靠谱。 顾沨客气寒暄后把预备给王嘉佳的红包给了小男孩,请他们坐下。 潘军不好意思,连忙拿了红包还回去,“呀,这是干什么,不用了。” 顾沨:“钱不多,过年图个吉利,让孩子收下吧,” 潘军把红包还给儿子,说:“小宝。收了叔叔红包得说什么?” 小宝:“谢谢叔叔,叔叔新年快乐。” 顾沨看着男孩,觉得有这么个孩子在气氛还不错。 他在电话里只说是林榛的朋友,想了解他过去的事,所以特意从珒城来庆城,所以顾沨直奔主题,说:“我记得,林榛说他大学有两个特别好的朋友,一个是你另一个是大义,但是他的电话换了,我没能联系上。” 潘军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一变,特别耐人寻味。 “大义啊。嗯。对,我们三个大学确实玩得还不错。后来毕业了各奔东西就很少联系了。”潘军想抽烟,刚摸出来看店里禁止抽烟,于是没点,夹在手上,问:“我还挺想林榛的,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庆城我也就过年回来一次,大多时候在海城忙。这忙得都没空和他叙叙旧。” 顾沨说:“他现在在珒城工作,挺好的。” “这我知道,我和他偶尔网上聊天听他自己说的。林榛这个人吧,就是给人感觉读书特别厉害。事实上也确实厉害,够努力。我们三个当中他各方面都最突出,当初他从金韵辞职去珒城重新找工作我就特别不能理解。当然这是别人的选择,事实证明他的选择还是没错,应该混得还不错吧。” 潘军边说边笑,感叹说:“果然不能拘泥于眼前。” 顾沨点头,他现在有些凌乱了。不知道林榛被上司骚扰到底是毕业后的那家公司,还是他毅然决定离开的金韵。 顾沨问:“你说得这么可惜,所以他当初在京韵的时候混得不错,待遇方面也都挺好吧?” “当然啊,他年纪这么轻就当上了财务总监,这多厉害,走的时候领导都想留一留他,但林榛好像特别向往珒城。我知道他要走的时候其实也开口挽留过。我觉得...嗯...他在庆城已经闯得很不错了,能不能升职只是时间问题,去珒城的话就相当于从头来过,等于说他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并不是每家公司都能慧眼识珠。他放弃安稳,只是去珒城当个小会计,我实在不能理解。” “向往珒城。”顾沨默默重复了一遍。 潘军不能理解,顾沨则是太理解了。 林榛那是想离自己近一点,哪怕不能见面,事实上林榛本来就打算不再和顾沨碰面,有瓜葛。XIAOYING 林榛有一颗既勇敢又特别胆小的心,那点微不足道的勇敢,在他们的爱情中占比几乎为零,只能支撑林榛悄悄回珒城,默默地和顾沨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然后躲起来,故作冷漠地拉起警戒线,不越雷池半步。 如果顾沨不主动,他们或许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吧。 顾沨说:“我能理解,因为对有些人来说,工作并不是生命中的第一位,他们追求简单,三餐温饱,容易满足,还有别的更重要的精神支撑着,你觉得可惜,林榛可能觉得很快乐。” 潘军觉得林榛在金韵过得不错,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五六年,说明骚扰一事和金韵大概率无关。于是顾沨的矛头又指向了林榛刚毕业去的那家公司。 保险起见,顾沨委婉问:“林榛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就在金韵吗?” “不是,”潘军抱着乱动的儿子,拿了手机给他玩,才继续说:“林榛毕业那会儿去的是任义给介绍的那家公司,不怎么样,林榛辞了,后来自己找的金韵。” 又提到了这个任义,潘军的眼神和表情带了一丝不耐烦,是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就觉得很反感的不耐烦。 他表现得明显,于是顾沨就问得很直接:“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大义?” “是不怎么喜欢,他人就不怎么样,”潘军毫不避讳,嫌弃道:“还没毕业的时候人就也还行,毕业就变了,把林榛都连累惨了。后来沾上赌博,见人就借钱,庆城几乎没人理他。” “连累?”顾沨捕捉到重点,心跳加速,问:“他怎么连累林榛了?” “任义家里条件不怎么样,但是我们一起在庆大的时候,他风光得好像个富二代,后来我听说,他是那种中间商,专门哄大学生去干那种破事,从中抽取利润,挺不是人的!” 潘军有话,但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顾沨看出他的顾虑,连忙说:“我和林榛是高中同学,我叫顾沨,不知道他有没有曾经和你们提起过我的名字。” 潘军原来就知道他姓顾,是个大学教授,现在听了大名,瞬间就想起来了。 林榛以前和他们出去玩,喝醉了真心话大冒险,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林榛哭得很伤心,说他喜欢顾沨。 因为当时林榛哭出了鼻涕,潘军觉得特别搞笑,所以影响深刻。 他能感觉得出顾沨是在关心林榛,接触下来顾沨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优雅又大度。 潘军心里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必定不一般,这才卸下了防备。 “神奇路,银康国际。”潘军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任义介绍林榛去的,转正没几天林榛就辞职了,他那几天状态都不是很好,而且住了好几天的院,我去看过,他身上有伤,像鞭子抽的,我问他,又什么都不肯说,但我知道,和任义,和那家公司有关。” 顾沨听到有伤,尽量保持理智,“你知道怎么联系上这个任义吗?” “我没有联系方式,但是我可以帮你打听。” —— 林榛睡饱醒来没在身边摸到顾沨,一屁股坐起来仍旧非常的蒙。 他看了看身侧,没有人躺过的痕迹,难道说昨天晚上真的在做梦? 可亲和抱的感觉太真实了,林榛坚信不是做梦,穿了拖鞋跑出去,赫然瞄到衣柜下面的银色行李箱,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出来他嫂子在陪小侄女拼乐高,他哥则在旁边看电视。 林榛问:“哥,顾沨呢?” 王绛偏头过来,眼睛还盯在电视上,“他说出门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桌上是给你准备的药,他嘱咐了,吃了早餐你得把药吃了。” 王嘉佳丢了乐高,笑嘻嘻跑过来抱着林榛的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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