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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祭品,已经只剩下三个。血染红了船边很大一块水域。剩下的这三个祭品之中,只会活下来一个 -- 而这一个唯一的幸存者,即将成为这场仪式中它们新的伴侣。

一声令人从心底感到战栗的低长啸叫撕裂了高空。那声鸣叫是一只羽毛雪白的塞壬发出来的。它身侧还结伴着另外两只白羽的雄性塞壬,明显血统出自一胞,就在刚刚粗鲁地扯碎了试图与他们争抢的另外一只年轻塞壬。它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目光并未同大多数同族一样紧盯着甲板,反而是死死锁定着海面。黑色涌浪骤然四起,一条极度有力的灰鳞鱼尾粗暴斩开了海面,向船奔来,而另外两条灰尾紧随两边。

就在此时,那只塞壬的瞳孔猛然收紧了。那条人鱼没有在水中潜游,它十分反常地半露出了水面,在把怀里紧紧抱着的一个什么东西尽力托出水面一些。而在看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三只雪羽的塞壬骤然发出好几声极其震怒的尖啸声来。

那不是一个什么‘东西’。这时候,看清楚的众人悚然意识到,那条人鱼怀里抱着的不是什么‘东西’。那是比最恐怖,最绝望,最荒诞的噩梦还要恐怖的景象:那是一个人。

但他已经很难称得上是一个‘人’了。他光裸着,没有双腿,也没有双臂;从肩膀边端上只有两节短短的残肢,而下身更是从大腿膝盖上就已经利落截断了。两节大腿残肢是畸形的略圆状,因为不时的呛水还在下意识地痉挛抽动着,整具身躯 -- 整具剩余的身躯就像是一个小得可怜的玩具一样,被强壮的灰鳞人鱼紧紧抱在怀里。他的眼睛是无意识地半睁着的,眼睫毛湿漉漉的,不断颤抖;而那双淡蓝色的眼球上覆盖着一层浑浊的白瑕,一直迟钝地看着某一个地方,偶尔艰难地动了一动,似乎是因为光亮无法忍受,而在躲避光源。

那条强壮的人鱼很不符合常态地用手臂抱搂着他,尽量把他托出水面,甚至为了让他好受一点而放慢了速度。似乎是水呛进了肺里,那个青年很可怜地开始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一点病态潮红,连着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四周的年轻人鱼们在识趣地给它们让出一片地方的同时,纷纷发出一些吼叫声,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那个青年身上。

咳嗽还未平息,那个青年似乎察觉到了那些似乎有实质一般的目光。他干涩的嗓子里发出了几声沙哑的害怕声,颤抖得更厉害了,紧紧把头蜷缩在了人鱼胸前。那条人鱼用手爪捂住他的耳朵,然后向年轻的人鱼们发出了一声极其恐怖的怒吼声 -- 这声恐怖的胸腔音让甲板上的教众都纷纷捂住了耳朵,有些甚至都已经跪下了。

浪涌被割裂开来。在血浪之间,一个更加恐怖的景象在众人的面前呈现。那个被人鱼抱着的,没有四肢的青年 -- 他的腹部却诡异的高高隆起。黑色的纹路从他的后背一直蔓延到腰身,像是不详的胎记,烫伤,甚至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神子!”

“神子,是神子!”

众人眼里狂热的光被点亮了;这种神情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如此多的教徒面孔上,就像是刺眼的白昼当空倾泻而下,如同最神圣的亮光。祈祷声明显变得高了,一个接一个匍匐在地的教众颤抖着祈祷,念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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