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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发出一声哽咽般的恐惧声响——而后他的嗓子哽住了。

青年上下牙齿“咯咯”地直打颤；他发着抖神经质地去咬自己的手指，下一刻便只不住地要用头去撞墙。他只撞了几下，就被轻而易举制住挣扎。只被乌玛一把锢在怀里；人鱼肩膀宽厚，手臂坚实有力，几乎如同铁铸一般，根本摇撼不动。威廉撞得一头是血，双眼大大睁开，只在他怀里发着抖拼命挣扎。

他不大会说话了——在那一次几乎是致命的交合过后，再次清醒过来的威廉已经彻底神智不清了。

青年‘呜呜’乱叫着，浑身止不住地痉挛发抖。人鱼手里全是鱼血，只觉得他是饿了，便伸手去给他舔舐。

威廉只连声惨叫，拼命躲闪。极端的恐惧让他甚至快要失禁；生理性的眼泪只尽数夺眶而出，狼狈打湿脸颊。乌玛不解，只给他擦泪；青年脸上便也沾染血腥，一片刺眼的红。

威廉被血腥味刺激得几乎崩溃，只在人鱼怀里挣扎，双手疯狂地只要去撕掉自己的脸皮。

人鱼顿时沉下脸色，只用蛮力扣住他一双手腕，强行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他的长尾极其有力，卷着对方一双修长双腿，确是能让人动不了分毫。

完全受制于人，动不了分毫。威廉快要彻底崩溃了。

他蜷起身子，躯干濒临死亡一般的痉挛，只断断续续窒息般的“嗬”“嗬”抽气。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几乎要炸裂开来。

乌玛虽然不解，但也察觉到威廉几乎快要窒息了。

他不顾对方挣扎，只低头衔住了青年柔软的后颈。

人鱼的尖牙并未刺进皮肉，只是在唇齿间反复研磨，叼弄那道微微肿痛的伤口。

这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

威廉窒住的呼吸只停顿了一刻。

而后，他只颤抖着向内吸了一口气。

他仍然在发抖，然而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失控之状了。

实际上，青年已经由于过分的恐惧而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控制权。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整具身体僵硬的蜷缩，慢慢地甚至也不发抖了。

乌玛松开了他，而威廉仍然僵硬地蜷在那里。

突然，青年唇边只传来冰凉触感——那是一块细白鱼肉，被人鱼用爪刃剜了下来，送到他的唇边。

威廉的眼睛茫茫然地睁着，动也不动。乌玛把鱼肉送到他嘴里去，手上重了几分力度，意思明显是想要他吃下去。

青年愣愣地不动，半刻后只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而后他开始再一次发抖，痉挛着一阵一阵的干呕起来。

威廉的状态并不算好。

他非常畏惧乌玛：实际上，畏惧这个词，远远不能形容这其中哪怕是十分之一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