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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成蕴涵在他心里并不面目可憎,反而是一个非常稳重,得体大方的女主人,有些东西他从陈淑云学不到的,全都是从成蕴涵身上汲取的。
可以说,他甚至有些崇拜成蕴涵,成蕴涵也待他不错,可后来他不敢了,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与宋业德有染,他觉得对不起成蕴涵,他对成蕴涵含有愧疚,也有所预料成蕴涵会发疯。
所以当初嘉言出事,陈淑云与宋业德事东窗事发,成蕴涵恨他,是理所应当的,他愿打愿挨,他为自己和自己的母亲赎罪,他愿意做成蕴涵手下的一条听话的狗。
可他根本想不到,成蕴涵会因此牵连沈透。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沈透该有多痛,该有多恨他!
宛如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动惮不得,宋初衡当真是被这近乎血淋淋的真相给射得万箭穿心,他悲痛欲绝地捂住的心口,喉咙发哽,仿佛被剧痛勒住了呼吸管道,只能艰难的,粗重地喘息着,每进一口气,都如垂死挣扎的病人一般,发出风箱一样的哧哧响声。
他踉跄地跪着,眼眸瞪得赤红,像一个颓然打了败仗的士兵,浑身插满了涂毒利箭,再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因为在他出征之前,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再站起来,也是如履薄冰。
楼骆听到动静,战战兢兢地过来敲门,被满屋子溢出来的浓烈的信息素呛得直想转身就溜出公司大门。
宋初衡抬起头,猛地拨开一地狼藉,满脸阴霾地大步冲出了办公室——他不能坐以待毙地脑补猜测,他得去找沈透问清楚真相。
如果是真的,那他一定让成蕴涵不得好死。
“总……”楼骆刚想叫住人,却腿一软扶住了门框,被顶级alpha的信息素威慑得差点跪了下来,悲催道,“裁你没事吧……”
宋初衡在沈透手表上装了定位器。
此行为侵犯了个人隐私,但对宋初衡来说却十分粗暴有效,此方法被他实用于自己与宋航身上,效果俱佳,只要没有飞出外太空,就是跑到深山老林里也能给你找出来,所以他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沈透的行踪去向。
GPS上显示沈透不在云城,而是回到了江昙。
宋初衡眼皮无端一跳,立即订了最近一班机票,在无边云霞中飞往了江昙。
已是立夏,江昙的天气早已转热,傍晚七点钟,太阳如同红色火球悬挂在西边还不肯落下,光照依旧刺眼干燥,偶有微风吹过,却驱不散倘若锅炉房一般闷热的气流。
因为老居民楼要拆迁做新的楼盘,所以沈透这次回来,是替沈何来办理相关事宜,签署补偿合同,以及看看老房子里还有什么物件需要处理带走。
十年没踏足过的故土早已改头换面焕然一新,彻底变成了一座由钢筋水泥建成的喧嚣森林,连小区对面的菜市场都变成了大型商超,剥去了老旧的厂棚气息。毕竟是从小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说不留恋是假的,但这留恋中,还是带上了些苍白贫瘠,像是梦境营营破碎,再也燃不起沉睡的冲动。
处理完所有事情,沈透便拉着行李箱走出小区大门,房子落了十年灰,已经不能住人,他得找个酒店住一晚,明早再飞回云城。路过垃圾桶时,他顺手把一个落灰泛白的纸箱扔进了垃圾桶里,纸盖因碰撞微揭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经年仍保存得漂亮的白色海螺。
那是十年前的某个秋天被宋初衡从海里捞出来的海螺,在冬天送到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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