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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从事这个行业的时候,陈知意才意识到这时候的很多用词,其实都还没有像后世一样规范起来,许多单词都是个人有个人的译法。
这点最常见的就是在人名文名上,常常这篇文章里的“豪斯特”,跑到另一篇文章里,就成了“侯思特”这样带有本国特色的名字。
因此陈知意真正拿不稳的,是一些她已经习惯的叫法,在此时看来是否太过另类激进?
拿出一叠厚厚的稿纸,请刘贻燕教授指正后,陈知意安静的等在一边。
刘贻燕虽然本家功夫是翻译,但其实她这人眼界、文学造诣都不缺,陈知意翻译的这本书,此时在国际上的名声并不大,至少她就只是粗略的知道这本书的背景。
这还是因为她年纪大,涉猎颇广的缘故。
她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点疑虑,陈知意刚入学,按理来说最该是精进学业的时候,但对方却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项“课外工作”上,仿佛是有什么人等不及了一般,非要她赶时间将这些东西翻译出来。
“我仿佛在《大公报》上,见过一位先生介绍这种理论?”
陈知意点点头,“那位先生言语之精辟,当时给了我很深的震撼。”
她的人生经历中,找不到和这种理论接触的契机,干脆把这种启发,推到这位先生头上。
“我看你翻译的字里行间,似乎很是欣赏这种理论?”
这是陈知意控制不住的,就像她写《保罗》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些自己对时局的观点,翻译的时候也是如此。
刘贻燕也就是这么感叹一句,这时候主流的看法,还是学习西方先进的资本主义制度,其他理论虽然也有流传,但也不过是点点星火,尚还没发展成气候。
指导陈知意订正完这部分翻译文稿后,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或许是受到这理论的影响,刘贻燕少见的有些悲春伤秋起来,她走到窗边,忍不住喃喃自语了一句,“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山河重振的那天。”
她看这夕阳,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看当下的国家,而她的手边,是刚翻译完的共产主义理论文稿。
她声音很轻,但陈知意还是听见了。
刘贻燕今年已经六十岁了。
按照她所知道的历史,陈知意在心里算了算,至少还得要三十年,她才能等到那一天。
陈知意没有等手头的文本全部翻译完毕后,再一齐集成一本书出版。
那太慢了,她翻译完一部分,订正完后,就发表一部分在报纸上,等积累到一定程度,再装订成册,在裴鲜于校长的默许之下,郑重的放在燕京大学的图书馆里。
就像是刘贻燕教授的想法一般,这个时候资本主义制度确实是主流,这种不起眼的新理论,在报纸上连载两周后,并没有引起当局的注意。
但却引起了另一些人的注意,在暗地里,缓慢而坚定的,刮起了另一股暗流。陈知意忙于事业,没再关注报纸上的谩骂,但另外的几人,却是一直替她注意着外界的舆论的。
其中最关注这件事的,还是她这辈子的父亲陈忠。
当前燕京市的舆论界,大致是被两样东西占住了视野,一样没什么稀奇的,燕京市民早就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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