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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肋骨,要从里面爬出来。
它形似颗心脏,却因长了张脸而形容可怖。
巴掌大的肉团蠕动着,发出奇怪的嘤咛声,萧衍面无表情的扬起剑,挥下去。
雪亮的锋芒一闪即逝,剑锋如同刺入了粘稠的沼泽之中,去势缓了缓,诡异的邪气沿着剑锋迅速朝上攀附,只一瞬便吞噬了整把剑。
萧衍没有分毫犹豫,并指为剑,唰地砍断了那双枯槁的小手。
肉团痛声哀嚎,与此同时,江之郁裹在袖中的腕骨倏然剧痛,血沿着肌肤朝下淌,聚汇在掌心里,滑腻腻的。
阿肆身上的痛感,牵动着他的四肢百骸,他深呼吸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萧衍还是凭着敏锐的直觉,在江之郁僵住的一刹,瞧出了端倪。
他抬起手,又是一剑砍下去,血花迸溅而出,江之郁的衣裳上霎时间泅出了片殷红。
五内俱焚的痛感霎时间淹没了他,江之郁头皮发紧,额上青筋暴起,他难以自持的跪倒在地,攥着自己的衣襟,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阿肆,我说怎么砍了他这么久,你都没有反应,想不到这缝缝补补的破烂也不是本体。”
萧衍说罢,没有给江之郁任何缓和的余地,妄念接连不断的砍下去,阿肆在乱挥的剑下,痛得尖声哀嚎,胡乱挣扎着。
江之郁跟着身形踉跄,爬不起身,全身钝痛的同时,身上也莫名多出了数道剑伤,他脸沉在泥污里,指甲死死抠着地上的泥泞,喉间发紧,喘息艰涩。
萧衍十分耐心的端详着江之郁的神色,温声说道:“孪生镜像。落在他身上的伤,也会反应在你身上,难怪你这么爱他,舍不得他到任何人手上去,你这借口倒是编的冠冕堂皇,难以叫人起疑啊。”
江之郁目光凝滞,他想用从袖中抽出玉笛来唤尸,一下,两下,没握住,玉笛从袖中滑出,摔落在地。
阿肆的手被萧衍齐齐砍断,使得江之郁手抖得不像话,血浸透了半边身子,他屈膝朝前爬,胡乱的摸到了玉笛,然而还不等他再拿起来,一双短靴遮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萧衍抬脚踩在他的手上,重力下压,只听轻微的“咔嚓”声响过后,江之郁的指节悉数粉碎。
他在这蚀骨的疼痛中,听见萧衍阴郁的笑声在上方浮响:“你在用我的脸之前,有想过自己,配么。”
江之郁痛得喘不上气,话都堵塞在喉中,耳边此起彼伏的厮杀声仿佛顷刻间消弭了,只余轰鸣声逐渐笼罩住他。
萧衍弯下膝,怜悯的看着他:“你生则他生,他死则你死。倘若我把阿肆拿去喂你的手下——”
他边说边用剑尖挑起血肉模糊的阿肆,学着江之郁先前的话,意犹未尽的微笑道:“你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吗?”
江之郁的惧意在这句话后顿散,他凝视着萧衍的脸,在皮相的昳丽里,看见得却是累累白骨。
他如此想着,忽然失声笑了:“萧、萧衍……”
萧衍停下手,瞧着这张辨不清面目,血污狰狞的脸,眸光里透着嗜血的残忍:“你是准备央求我放过你么?”
江之郁哑声蜷伏,他在剧痛里抑制不住的战栗,咬得字音发颤:“你杀了我,这世上就再无人会复生了,晏顷迟……今日必死无疑,谢怀霜定会杀了他的……你会后悔的。”
“那怕是要你失望了,我不会后悔,”萧衍说道,“黄泉路上走得太孤单了,你去给他陪葬,我送你们一起死,谁都别要活。”
“呵。”江之郁喉咙里逸出一声短促的笑。他的身子已经被无休止的痛感侵蚀,麻木到无以复加,偏人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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