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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除了赠物的人有些许区别外,也没旁的不同。
晏顷迟微微抬起眼,又没来由的想起那日在牢里看见的萧衍,萧衍静靠在阴暗的一隅,久久仰着身,不言不语。
其实晏顷迟时常会去看萧衍,只是从未现身过。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被魇住了,萧衍坐了一夜,他便会在外面看一夜。
他在看见那累累伤痕时,也会鬼使神差的想上前去碰一碰萧衍的脸,想问问他痛不痛,可几番犹豫动容,还是寻不到一个像样的借口,他和萧衍之间似乎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不明白自己丢失了什么,他只是觉得难过。
萧衍曾经的话浮响在耳畔,忽远忽近,那句“我做错了什么”也在无声中被磨成了把锋利的刃,割在晏顷迟的心上,磨得他鲜血淋漓。
这样无端的难过,让晏顷迟捉摸不透,那转瞬即逝的心痛也像是残存的臆想。
晏顷迟会在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他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一部分很重要的东西。他用了很长时间来回忆往生,才于某个瞬间想起了些零散的话——
“我念着一个人,想他一生活在顺情之境里,顺遂无虞。”
“我只要你为自己而活。”
“你要好好活着,活下去,无论身在何处,都要走下去。”
当初落下的这句话里到底藏着多少的牵挂与不舍?晏顷迟对谁也没提过。
他曾站在那万人瞩目的高台上,看着八百里清风拂过松海,高台下满座衣冠,他目光滑过去时,却再也瞧不见人群中那道熟悉的身影。
“我好像在找一个人。”他喃喃自语。
可要找的人是谁?晏顷迟记不清了。
他记不清自己的过往,记不清早在很久之前,他一生所能承载的感情就已经全部燃烧殆尽在那一场火海中。
片刻后,晏顷迟收起玉佩,起身走了出去。
萧衍会在明日被送往北界神域,为了防止途中出意外,此次押送是由晏顷迟领队,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所有的恩怨也好,纠葛也罢,全都会至此而终。
晏顷迟在廊下久久望着夜色,天边的云雾稀薄,黑里透着青,照得天似是渗了水,不过这月倒是亮。
他沿着石阶而下,还是想在最后见一见萧衍。
晏顷迟来到山下的阵台,阵台外面守卫森严,全部是严阵以待的架势,从夜色下望过去,黑压压的瞧不清,就只能辨出那一道道站得跟木桩子似的身影。
阵台里的空气潮湿,灯烛晦暗,晏顷迟走过去时,连一个完整的影子都照不出。
他来到萧衍面前,看见萧衍屈身坐在烛火碰不到的阴影里,瘦骨嶙峋的身子在宽大的衣袍下显得格外分明,似乎比过去更要显小。
“萧衍。”晏顷迟轻轻唤他。
萧衍抬眼,没有应声,也没有动,整个人无波也无澜。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一说?我们之间开诚布公的好好说一回。”晏顷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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