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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在他们身上, 却无人多言, 这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事儿。贺云升静待一旁, 始终垂着眼,让别人无法窥探他的情绪。
周青裴坐在高位上,并不看他们,而是一下下拨着茶沫,凝结的透明水珠落在他的衣上,他掀起盖儿, 就着浅尝了口。
“三长老跪我, 我无福消受。”周青裴说道。
晏顷迟没说话, 目不斜视的望着高位上的人, 江之郁目光微斜, 滑到了晏顷迟的身上,一双桃花眼水漾似的。
周青裴惬意的品着茶, 光影晃动,他的面容仿佛也有了变化,有着俯瞰众人的肃穆与威严, 叫人望而生畏。
“三长老如今盛名在外, 四海朝暮, 凡事都无需再朝宗门禀告了,”周青裴似有感慨的冷嘲道,“你想将谁带回来便可以将谁带回来养着,前面是萧衍,后面是江之郁,再往后,是不是还准备在宗门里养稚子小倌?”
晏顷迟颔首:“不敢。”
“三长老连这档子荒唐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事是什么不敢的?”玉衡唇间忽然泄出笑,“江家覆灭,江公子是江家最后的血脉,你却将人藏于阁中数月,隐瞒不报,是有什么东西说不得,还是有什么念头不敢说?”
晏顷迟没有任何意外,也是笑:“无凭无据的事拿到明面上说,是该笑我私心作祟,还是该笑你言辞伧俗,想要趋利避害。”
“三长老口若悬河,是善于辩驳的人,”墨辞先拢着袖子,慈眉善目的笑道,“这种事没有证据,诸位仙长们还是勿要妄言,免得三长老心中不快,欲加之罪,到时候我们辩不过他,岂不是落得个是非诬名。”
周青裴静坐在日光中饮茶,不言不语,只用眼风淡淡扫过去,从晏顷迟跪着的双膝,看到他的影子,再看到众人杂乱交错的影子。
满座衣冠。
贺云升在这锐利的目光里像一尊泥塑雕像,连目光都不曾挪动,他手里攥着条剑穗,穗子早已被他搓成了一缕缕的粗丝。
江之郁始终唯唯诺诺的低着头,绞紧了手指,目光闪躲的瞟着晏顷迟,似是胆怯。
有人听不下去,出来辩驳:“三长老平日里性子温和为人端正,做事最讲规矩,何至于你们这般落井下石。”
“就事论事,左言他顾是想掩罪吗?”玉衡不屑冷笑。
“我何罪之有?”晏顷迟言辞冷漠。
“好啊,那就请三长老说说昨夜从筵席离去后,去了哪里,做了何事。”玉衡不虞。
“吃醉了自是回寝殿歇息。”晏顷迟从容答道。
“那倒是我们冤枉三长老的为人了,也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绝非会是三长老所为。”墨辞先含笑说道。
“是了。”晏顷迟笃定道。
“是啊,江公子的事,三长老不禀告是有错在先,话……话虽如此,可毕竟收养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是出于善心,又何罪之有?”旁侧的人附和道,“不如先听听江公子的言辞,再下定论吧。”
晏顷迟闻声目光凝滞,周青裴稍作颔首,一盏茶饮罢,目光落在了江之郁身上。
江之郁再抬首时,眼中蓄泪,他有着双比寻常女子都要好看的桃花眼,啜泣起来当真是我见犹怜,而此刻,他跪在窗格投入的日光里,人面桃花,眼里漾着水汽,瞧着可怜兮兮,叫人心软。
“江公子别怕,殿里这么多人,你大可如实说来,是不是有人胁迫你构陷晏长老的?我们帮你做主。”有长老温声安抚他。
江之郁抿唇,几次欲言又止,才鼓足勇气似的说道:“没有。我昨夜亲眼看见,三长老和萧衍一并回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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