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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药,再用帕子给他擦。
“苦……”萧衍的声音微乎其微,只能隐约听得呜咽声。
晏顷迟起身去给他找糖水,用勺子沾了点,喂到他嘴里。萧衍舌尖碰到甜味,才勉强咽下点汤药。
就这样又去了半月。
萧衍的病太重,经脉断裂再调养需要的日子久,他在此之前应当还被人喂过毒,毒入五脏六腑,余毒难清。晏顷迟深觉此事有蹊跷,怕萧衍回来的事被宗门里的人知晓,是以从不让人靠近他寝殿半步。
而江之郁住在院落西阁,没有晏顷迟的吩咐从不迈出门槛,久而久之宗门流言蜚语生出,都道是晏顷迟在宗门里养了个稚儿。
晏顷迟对此从未有过任何辩解,他本意是给萧衍回到宗门作遮掩,也就无所谓宗门里如何流传了。
秋日将尽,雨雾空濛,在山壑游弋不散。
院中清冷寂寥,小枝在冷风里颤巍巍的抖动,凋败的花零落尘泥。
萧衍还是会陷入昏睡,他的灵府不稳,留不住灵气,调理起来慢之又慢。晏顷迟给他掖好被褥,踏出门槛时瞧见了江之郁。
江之郁依旧是白衣着身,淅沥秋雨落在他的青纸伞上,沿着微微倾斜的伞泻下,像断了线的玉珠。
“三郎。”他轻唤。
晏顷迟只瞧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如此不知分寸,离死也不远了。”语气不善。
江之郁怔仲,抬眼望他。
“江之郁,此话我只同你说一遍,”晏顷迟步伐停滞,眼里寒冷阴郁,“如果你再敢这样乱呼其名,目无分寸,就休怪我不领情面让你下山去。”
“寄人篱下,是该安分守己,先前是我冒然唐突了,晏长老收留我为好意,我不该如此不知好歹。”江之郁目露歉意,微欠身行礼示意。
晏顷迟眼风掠过他,不冷不淡地说道:“不要再让我听见有下次,也不准靠近我寝殿半步,若非要事一切皆可同贺云升说,便是要事也可以同他说。”
江之郁明明就住在同院的西阁,相隔咫尺,他却要他凡事只同贺云升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江之郁在雨中立着,他略显无措,朝前几步靠近晏顷迟,直至能看清他衣袍上的流转暗纹:“我久闻三长老盛誉,为人优柔,同弟子间皆可言笑,从不生分,为何偏偏待我这般冷情?”
他说得真情实意,眼里掩着几分委屈,又涩声问道:“我很招人讨厌么?我是不是不好看?”
晏顷迟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偏开视线,江之郁正欲再说,暮霜剑铮然出鞘,抵在了两人之间,也无声截断了他的话。
“这世间皮囊万千,相似之人数不胜数,唯有骨相自始至终不变,亦改不得,招人讨厌的永远不会是皮囊,而是难易的心性,哪怕心向道义者,皮囊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晏顷迟说话有意只说三分,藏了七分,并不点明关系利害,算作是给江之郁留的薄面,江家覆灭,他能活下来属实不易,若非他那日哭求晏顷迟收留他避难,晏顷迟绝不会把人带回来。
那斜横在两人之间的暮霜剑已经表明了晏顷迟的态度,倘若江之郁敢有半分逾越,晏顷迟都不会手下留情。
“三长老若真是讨厌我,何故将我留下,我以为宗玄剑派算得我往后的归宿了,所以三长老才会让我借住别院。”江之郁半敛眼眸,怔怔的淌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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