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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是如你所见。”晏顷迟目光循着萧衍的眼,在短暂的对视中,恢复了片刻的清醒。
身后忽然有弟子上前附耳禀告。
萧衍没再说话,他松开了手,看着晏顷迟肌肤上赫然多出的五指印,而后转身走向了沈闲。
“怎么了?”萧衍来到沈闲面前。
沈闲被弟子们扶着,已是虚弱至极:“我有话要同你说。”
“我先看看你的伤。”萧衍说道,“回去以后好好歇息,以后我让蛇骨看着你,人就不会找不着了。”
“不用担心,其实我没有什么大碍,”沈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笑着的,“晏顷迟灵府碎裂,人相比之前弱了太多,我还是有点能耐的。”
“能耐不多。”萧衍评价。
“说正事,我想说说你和晏顷迟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沈闲模棱两可,不知该不该这么问。萧衍是个矛盾又难解的人,无论他在世人眼里是多十恶不赦,做事多么狠绝无理,但在沈闲眼中,他始终是柔软的。
那是萧衍连自己都毫无察觉的软肋,他的脆弱始终掩藏在荆刺之下。
沈闲最终还是改了口,只是给他分析局势,旁敲侧击的说道:“晏顷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这时候把他带回京墨阁,要是被宗玄剑派知晓,怕是会再生变节。”
“那就把他嘴也缝上就好了。”萧衍漫不经心的答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你放过他,我交手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现在已经是灯尽油枯了。”沈闲温声劝说,道出心事,“晏顷迟无论做过什么,可他始终是宗玄剑派的三长老,人没了,宗门那里定是说不过去的,万一宗玄剑派知道了你,三百年前的仙门围剿,只怕会再现,我不想你以身涉险。”
萧衍举棋不定,半敛着眸子,叫人窥不到情绪。
晏顷迟站在原地,目光随着萧衍而动。
身体的疼痛唤不醒他的清醒,只有心里的痛才让他勉强恢复了意识。
晏顷迟总觉得自己近来时常失去理智,他彻夜难眠,在梦魇里循环往复着过去,好似再也寻不到归去的路。
他失去了萧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
灵府的碎裂带来的是无休无止的痛苦,晏顷迟起初尚能承受,可随着时日的推移,痛感越来越深,他因此逐渐握不住剑,手里空空如也,心也四分五裂,在萧衍长逝的三百年里,他甚至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只是常常会枯坐于殿中,望着挂在墙上的残破画卷,短暂的清醒着。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取片刻解脱。
后来,灵府散去的碎渣卡在他的识海骨血里,刺得他浑身伤痛,魂魄支离破碎,人也像是被抽筋剥骨的空架子,只能凭药来吊着口气。
他将萧衍葬在了阵法里,想要盼一场久别重逢。
然而山后梅花开了又败,九十韶光去偏急,京城年年有雪,故人却从不梦中相闻。
晏顷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渡过了三百年,人间朝夕鼎沸喧闹,殿里却是清冷寂寥,他不知今夕何夕,不觉春浅夏深,好似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不合时宜的存在。
萧衍的憎恶,明明再诛心不过,可心被刀剜过去的痛,却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厌弃也罢,他只想从萧衍的情绪里获得慰藉。晏顷迟立于风中,叹息声被风催散。
雪越下越深。
萧衍自雪中走来,站定在了晏顷迟面前。
晏顷迟脸寡淡的瞧不出丝毫血色,他敛眸看着萧衍,唇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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