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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极慢,几个月过去, 颈边的剑伤至今未全部愈合, 谢唯不由又想到了心口的那处伤, 那边伤的最重, 几乎毁掉了他的心脉。
晏顷迟能活到现在, 已经全靠灵药续命了。可即便用上了最好的药物,也分毫不见好转。
谢唯斟酌了会言辞, 说道:“上回我同您说的苏先生,您还记得吗?清凝宫医圣的弟子,也是神祭的掌门, 妙手回春, 或许可以一试。”
“白鹤仙君苏灵郡吗?略有耳闻。”晏顷迟说道, “看来是老天不准备让我做个久命的人,苏先生不做掌门已经很久了,踪迹难寻。”
“这……”谢唯缄默。
“我还有多长时间?”晏顷迟又问。
“……”谢唯避重就轻的说道,“养吧,仔细调养的话,元气散的会慢些,灵府还能靠药吊着,三长老短时间内记得万万不能再费神了,虚耗过度只会加剧元气消散。”
晏顷迟没说话,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饮尽,这辛辣寒苦的滋味让他头昏。
他把重新拼合的玉佩握到掌心里,指腹沿着碎裂的纹路揉搓,一遍遍滑过去,不厌其烦,他想不到别的,全是萧衍,好似萧衍正坐在他的面前,在笑。
玉佩被反复摩挲,晏顷迟耳畔浮响顿挫的是萧衍的声音,他看着这块冷玉,眼前的光景又退回到萧衍和沈闲在雪中纠缠不休的样子。
雪色合着月色从窗户里透进来,铺在殿里,似是落幕的白光。
言犹在耳,满身杂念,晏顷迟深吸了口气,再也无法抵挡堕落的渴望。
晏顷迟这一生剑戟森森,然而要说无能为力,大抵也只在此事上——
萧衍于他而言,是渴慕不得,是百求不到,是镂骨铭心。
他前半生走来,将情爱置身事外,视命如蝼蚁,在权势这条路上孤注一掷,到头来却被困在了萧衍的局里,输得壹败涂地。
偏越是在意,越是沉陷其中。这是晏顷迟唯一不敢显露的柔软,他不可交付于人的命脉。
必须要以绝后患。晏顷迟脑海里可怖的念头不受控制的涌出来——险象环生,这局势已经烂透了,现在萧衍和沈闲都在京墨阁,如此,只需要引走萧衍,再借故引出沈闲,便可以杀了沈闲。
这件事得尽快做好,不仅要做好,还要做得漂亮,不能让萧衍看出任何破绽。
萧衍是在意墨辞先的,墨辞先现在知道他的身份,无疑是个把柄,萧衍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把柄落入他人手中。
何不让墨辞先引走萧衍,自己再借着萧衍的名义引出沈闲。
晏顷迟心底很快有计策浮出。
谢唯几乎是在瞬间感受到了灵气的波荡,晏顷迟的灵气在体内疯转,威压顷刻间如山般坐落下来。
他整个人如坠深水,呼吸窒住,狂涌的灵气催动了体内的血,眼前景象骤然化作了浓黑。
殿里的灯烛霎时间全灭了。
谢唯不敢多言,赶紧要上前去点灯,然而他的手刚摸到烛台,便被另一只手压住了。
“别点灯。”许是饮过酒,晏顷迟的嗓音低沉沙哑,“我有话要同你交代。”
“您且说。”谢唯恭谨道。
“周掌门这段时日是一直在服药么?”晏顷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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