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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失手了一回,竟让裴昭给阴了。
这狗东西,必欲除之而后快。
萧衍望着晃动的竹帘,轻叩着指节,他觉得比起晏顷迟,墨辞先这个人更让他难以揣测。
很多时候,墨辞先的慈眉善目只是为了藏压自己深不见底的晦暗。
萧衍浴在青白的晨光中,忽然觉得烦倦,每每想到墨辞先,带给他的都只有无尽的戾意,那浑浊不堪的记忆像是东流的逝水,冲去了一切,独独留下泥沙。
他想起那扇永远透不出光的窗户,想起墨辞先慈悲而冷漠的目光,他的和善不过是为了掩去自身的锋芒,让人陷入虚情假意的幻象里。
若说晏顷迟是罪无可赦,那墨辞先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萧衍曾经在无数个不见天日的冷夜里都会暗自喃喃——我会杀了他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屋子里闷热,萧衍在这透不过气的回忆里,逐渐变得阴郁起来,他暴躁不安的凝视着窗外的天,指腹不断摩挲着被褥上的纹路。
谁都别想活。他在心里阴鸷的想着,无论是裴昭,还是墨辞先,又或者是那群成天为了权力而争执不休的长老们,一个都别想跑。
那种即将泣血的愉悦感让萧衍绷紧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极度的狂躁铺天盖地的卷过来,冲击的他神思恍惚。
谢唯在寂静中听见了牙齿咬动的咯吱声,他看向萧衍,瞧见对方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许是受蛊毒的影响,他蜷缩在床边的一角,浑身在微微发颤,指节因攥地太紧而泛白。
“萧阁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谢唯问道,“要不然我再替你瞧瞧伤势如何了?”
萧衍没回答,他低着头,不断揉搓着自己的手,用劲极大,不多时,肌肤被他搓得泛红,掌心里都是摩擦带起的热意,他仍不停手,像是要从上面搓下来一层皮才肯罢休。
谢唯见他一直垂首,人也不言不语的,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可别是出什么岔子了。
“萧阁主?”谢唯有意放轻了声音,“萧阁主,你还好吗?”
“嗯。”萧衍低低应声,他的长发垂落,遮住了侧脸,谢唯看不清他的面色,浅淡的日光照不清晦暗的一角。
谢唯听他回答,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因夜里下过雨的缘故,屋子里浸了水汽,有些潮湿,谢唯觉得闷,他转身,想去将四面窗子都敞开。
不知怎地,他在这背过身的片刻里,忽然生起了一种极度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自己,颈后如同被压了千斤重。
谢唯回首,不自禁往床上看去,见萧衍仍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曾挪动过半分。
他心里暗道了声见鬼,刚要去给自己倒杯茶,门外,忽然有脚步声接踵而至。
谢唯在这脚步声中听见了一声“阁老”。
“是墨阁老来了。”
与此同时,萧衍的目光蓦然转向了被推开的门,眼底有冷冽的锋芒一闪即逝。
——*****——
鬼域,黄泉之口。
晏顷迟将十二成的力量都凝聚于剑锋,他掌心的血顺着剑柄蜿蜒而下,暮霜剑的冷芒轰然盛大,几乎是遮天蔽日。
他强压着胸臆见的不适,将剑锵一声钉在了沙土中。
暮霜剑发出了久违的怒吼,在这极短的一瞬,自他周身百丈的风沙都静止了!紧接着,剑气呼啸着带起千百道沙龙,狂风搅动,这一剑仿佛要劈开天地间万物,响彻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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