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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我没你想得那么神通广大,”沈闲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又是笑,“我只是在察觉到段问掌门令不见的时候,想到的。其余的,我也没想明白,我知道你不想说,所以我也不会问。”
萧衍终是清明,袖中藏压的锋芒渐渐散去。
“既然你拿走了段问的掌门令,想必也是愿意坐上这个位置的,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将会辅佐你,不过人各有志,我也不会强求。”沈闲重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惬意地品着茶。
“我不会信你的。”萧衍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能让我相信的只有权力和自己。”
沈闲未料到他会这么说,怔了怔,旋即又笑道:“你说的对,这世上能信的只有自己。”
“二阁主在外闲散惯了,如果你想走,我会为你设宴洗风尘。”萧衍翘起腿,一只手搭在椅把上,隐隐摆出为尊的架势。
沈闲知道他这是没给自己第二个选择的机会,这看似留有余地的话,其实已经给人定下了结局。
沈闲只是笑。
萧衍方才袖中锋芒只出了半寸,他便察觉到了,即便萧衍有意藏匿,但那冷而骇人的压迫感是遮不住的,并非虚架子。
看来这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适合。沈闲点头,说道:“那我就先提前恭祝萧阁主了。”
——*****——
月色正中的时候,萧衍在房里和衣而眠。
大抵是今夜的月色过亮,他静了好一会都没睡着,于是坐起来,对着外面的月色发怔。
风声沙沙,窗子上挂着竹帘,被风吹动,时而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萧衍盯着它,不知怎地,想起来那天在清溪街见到江之郁的那一面。当时他担心江之郁会在自己之前救下晏顷迟,所以只是大致摸索了一下那边情势,便离开了。
“江之郁。”萧衍偏过头,又看向床帐上挂着的细穗。
江之郁。
眼前恍惚浮现出那张脸,奇怪的是,萧衍这些天来虽然有搜寻过当年江家的所有消息,但是能找到的信息寥寥无几,江家作为盛世之中的名门望族,竟然没有任何古籍记载,能证实他们曾经坐拥一城一池的无上尊荣。
他们好像彻底从修真界销声匿迹的一般,到底连个声名都没落下,又或者是,他们的事,早就在众人高低起伏的叹息声中被渡上了虚幻的色泽。
这是萧衍这么久以来,头回觉得疲倦。
无力感弥漫在心底,疲倦中带着深深的乏累,好像身心都无法彻底松懈下来,那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一直紧随着自己,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觉得自己更像是漂泊无依的孤魂。
皮相下的人早就死去了。
三百年了。他是从皑皑白骨里爬回来的野鬼,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又或者是不想留念。
他早就忘了当初走马长楸莫的少年,他能记得的只有不见天日的深渊血潮,和脚下的白骨露野。
萧衍闭上眼,仍能感受到压在眼前的黑,无边无际,遮天蔽日。
他无法知道自己因何而复活,这就成了潜在的威胁。
他完全无法从那只邪物下手,且不说它早就化成了一抔灰土,那义庄毕竟是在九华山附近,他现在就算想回去查证,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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