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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萧衍?”他蹲下身,以一种迁就他的姿态,温声问道,“今年可是三岁过半?”
萧衍直直望着他,轻“嗯”了声:“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师父的朋友吗?”
晏顷迟言笑晏晏:“是,我受你师父之嘱,特意来接你的。”
见萧衍不说话,他又低声笑说:“我姓晏,名顷迟,字子殊,是你师父谢怀霜的师弟,与他同承九华山宗玄剑派门下。按辈分,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叔。”
“师、叔……?”萧衍怯生生地念。
“乖,”晏顷迟笑着,朝他伸出手,“你看,师父在打坐,我们不要打扰他,师叔先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
萧衍乌亮的眼睛瞅着他,觉得这人笑起来真好看,公子清贵,如珪如璋。
连师父都要黯淡几分。
那天夜里,年幼的萧衍被晏顷迟抱在臂弯里,带回了门派。
萧衍上辈子很多时候都在想,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他仍记得天牢里腐烂的泔水味,和缭绕在鼻尖,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白墙四处血迹斑斑,漆黑的玄铁在昏暗的灯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在等晏顷迟来,可晏顷迟始终没有来,周而复始的拷问和毒打,折磨着他的身和心,他等不到晏顷迟的任何音信,就只能每日用血水划在墙上,算日子。
他就这样数过数个日夜。
不过短短数月时间,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多到无法再下手的地步,戒鞭再抽上去时,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会再次变得血淋漓。
萧衍大脑已经变得迟缓混沌,他却还望着那扇窄小的窗口,奢望从另一边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等不到……为什么师叔不来?为什么晏顷迟还没有来。
天元年间,冬去春来,年复一年。
晏顷迟自始至终都没来过,他既没有亲自来看萧衍,也没有派人带口信,萧衍在长达三年的煎熬中,透过那扇逼仄狭窄的小窗子,看到的只有漫长而无望的长夜。
再也不堪折磨,萧衍用最后的自尊向看管的人哀求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晏长老为什么还没有来……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
那看押他的弟子实在不忍,终于松口说道:“别等了,晏顷迟早就在掌门那说过,是你勾引他的,你现在已经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话,三长老巴不得跟你撇清关系,哪有功夫管你,别做梦了。”
“唉,都不是我说,上位的方法有那么多,你说你何必呢?你勾引晏顷迟,就是告诉全仙门,我们门派弟子长老都心术不正,是下.三.滥的贱货,这打的可是宗玄剑派的脸啊,掌门怎么可能会作罢。”
短暂的安静。
萧衍一言未发。他静靠在角落里,头深深埋进臂弯,血水顺着脚跟在地上滑出痕迹,疼痛早已变得麻木,他手脚上都扣着厚重繁琐的铁链,禁锢了所有的法力。
所有的等待和期盼,在这一句话过后,溃散千里,又像是大火过境,烧空了他的全身,只余下一副骨架。
晏顷迟为什么不早点来说,为什么不能开诚布公的告诉自己?
萧衍咬着牙,外面狂风卷着疾雪扑打在窗上,凛冽的风从窗缝溢进来,却不比心里砭骨的冷意。
他眼里有潮水一层层漫上来,牢里只余下了风在暗夜里的咆哮。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晏顷迟,”萧衍颤抖着,在极度的压制下,将哽咽都化作了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咳,哑声道,“我没有……我以为是师叔他,想要和我好的……”
“行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弟子睨他一眼,只觉得好笑,“勾引人也不是我说得,现在外面都闹得沸沸扬扬,宗玄剑派必须得让这件事对外有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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