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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集市上诸多的商贾都早早闭门歇业了,就剩下些赌坊楼馆,歌舞升平,昼夜不息。
街边的酒肆里,伙计从门帘后面抱出来两坛酒,小心翼翼地摆到了桌面上。
这深夜里唯一的来客,是个年轻的男子,从进门时就安安静静的,孤身坐在窗边,全程拢共说了不过几个字,要了一坛清酒。
他既不同于消遣风月的浪荡公子,也不似是执笔买醉的惆怅墨客。
因客人静,伙计在放酒时忍不住偷瞧了他一眼,然而男人始终低着头,他看不清。
萧衍察觉了,却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伙计登时大气不敢喘地快步离开了。
没过多久,帘子后又进来一位伙计,换了先前那个伙计的班,于是,清冷寂寥的店里,又只剩下了两人。
伙计百般聊赖地拨弄手上的算盘,哈欠连连,见店里还坐着位自斟自饮的客人,登时想了个用搭话来打发时间的点子,于是他迅速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措辞。
萧衍在斟酒,清透的酒液,注满白瓷的杯盏,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酒,饮了半盏。
“唉,真不容易,这半夜啊,就您这一个客人了,本想着趁这时候赚点小钱,结果这七月半的生意也不好做,”伙计找起话茬,试探地问,“您是修士吧?不过看装束,应当不是这九华山的弟子?”
见男子不言不语,他又自个儿拾起话匣子,继续讲道:“不过话说回来,真不晓得这仙门最近在搞什么劳什子,根本压不住事儿,也难怪百姓都不怎么出门了,就上回义庄的事,闹得人心惶惶,您一会儿走夜路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这话,似乎让客人来了兴致,他偏过脸,忽作一笑:“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在太岁头上动土?”
“说是西城有人看见了走尸……”伙计目光本来在客人的侧脸上,突然和他视线撞了个正着,不禁静默了一霎——
都说扬州是山水养人的地方,其中也不乏风度潇洒的俊俏公子,伙计见得人多了,自忖阅人无数,却极少见到此般绝色。
那样尽态极妍的男子,既有着含情千万端的风韵,又有着山清水秀里养出来的清隽,看得人心头微颤。
“然后呢?”萧衍问道。
他刚从义庄出来,本想找家客栈先歇脚,结果沿路走来,就这么一家酒肆敞门做生意的,他左右没点线索,干脆坐下来要了壶酒,思量对策。
伙计恍若未闻,目光仍落在萧衍身上。
萧衍一只手虚握着酒杯,在借着光,看余下的小半杯酒液。
清透的酒液里浮荡着月色,水波纹似的漾到他眉眼上,酒肆里昏黄的烛影,模糊了他的半边脸,唯有那双眸子,盛着满室烛火,映着光。
耳边始终没有声音再传来,萧衍复抬眼,和伙计再次对上了视线:“看我做什么。”
“啊,哦……”伙计在他的声音里回过神,诚惶诚恐地接着说道,“那走尸有不少呢,虽说最后都抓到了,但是宗玄剑派一直没给个说法,八成是义庄跑出来的,那义庄那么大,要是不好好看管,天天死尸乱跑,那还得了?您一会要是走夜路的话,可千万得小心点儿,这事保不准的。”
萧衍随口敷衍道:“就算门派不管,难道晏顷迟不管么?”
“哦,您说晏长老啊……”伙计眼睛四处扫了扫,忽然倾身向前,望住了萧衍,小声问道,“您知道南边楼馆的十三娘吗?”
“十三娘?”萧衍轻扬眉。
“就是那扬州绝色十三娘啊,说是天仙下凡呢,您来这里没听过吗?”伙计说这话时,眸光里意犹未尽,透着点兴奋,“好多人千金一掷,只为博她一笑,我听他们说,连九华山的晏长老都想目睹她的容貌,他本来是偷摸着去的,结果让人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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