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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翎皱起眉头。

这一皱眉,让他的语气立马弱下来。应槐兀自在床前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微哑着声音道:

“我不要前程,郡主,属下想追随您去清凤城,属下想……保护您。”

后三个字,他说得很轻。

“应将军,你还不懂吗?”

叶朝媚冷笑:“本郡主说得很明白了,我不需要烟花,也不需要人保护。你不必这般费尽心思地哄着我,我不会想不开,更不会做傻事。在义邙那么难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我还有什么面对不了的。”

“你也不必跟着我,等你回到京城,受你的封,承你的赏。你会是天之骄子,是万人敬仰的应将军。圣上自然也会给你赐婚,你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废人身上。”

听到“废人”那两个字。

应槐心口一阵钝痛。

他张了张嘴,想要出声,话语在嘴边却幻化成千万思绪。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愣愣地凝望着床榻上一袭绯裙的女郎。

红衣衬得她面色愈发惨白。

到最后,安翎几乎是对他吼出那句话:

“应槐,你真的很讨厌,我是个废人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再见到北疆的任何人,我更不会喜欢上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你动过心。你快走,走啊。”

叶朝媚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把他往外推搡。

少女声音嘶哑,甚至带了些哭腔。

见她流泪,应槐彻底慌了。他苍白着脸往后倒退了半步,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安翎推搡到最后,整个人也都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倒下来。

“你莫再一厢情愿了!”

这是应槐第一次见到她哭。

淅淅沥沥的秋雨落下来,将叶朝媚的身子浇得透凉。她就像是一株开到极致绚烂后又颓然萎靡的花,雨珠串联成线,滴滴无力地坠下。

“你莫再跟着我、莫再一厢情愿了,我是个废人,你跟着我,没有……没有用的……”

她曾经是怎样骄傲的女子。

应槐听得心痛,理智尽数崩溃,终于拥上前去,将她一把揉入怀中。

她没有反抗,乖得像只小猫。

熟悉的馨香传来,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在她颤抖的肩上轻轻拍打。

“有用,有用。郡主是属下见过最优秀,最果敢,最耀眼的女子。”

从前是,今后亦是。

安翎哭累了,将脸埋下,低低地啜泣。

“应槐,你知道吗,我的脚筋,是被他们硬生生打断的……他们逼着我说出情报,我不说,他们就要扒掉我的衣裳。有兰旭拦着,他们才没有折辱我。他们把我关在阴森森的地牢里,后来来了个义邙的将军,他知道我是习武之人,便要挑断我的手筋。”

越往下说,她的肩膀颤抖得越厉害,她似乎又重新回忆起先前的痛苦,声音愈发凄厉。

“挑了手筋,我就再也拿不起剑、再也用不了鞭、再也上不了战场。这是我第一次跪在地上,他就站在地牢里,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抬起来。

“地牢的灯很暗,周围全是狱卒,他们都在注视着我,注视着我跪在他身边,注视着我拽住他的衣摆、哭着哀求他……折辱我。”

“我宁愿他折辱我,我宁愿他杀了我。”

可拓拔颉没有。

他请了义邙最好的医师,将她的手筋一根根挑断。

周围全是看笑话的人。

她披散着头发、绝望地跪在那里,拓拔颉上前捏住她的下巴,逼问她关于北疆、关于沈惊游的事。

叶朝媚恍惚地抬起眼,凝视身前之人许久,骤然冷笑了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拓拔颉怒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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