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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要好好聊一次吗,爸,我来了,你起来跟我聊啊。

不吵了,再也不吵了,我承认我搞不过你,我输了,我永远赢不了你了。

迟野捂着脸蹲下,像小时候那样伤心的哭,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把他抱在手臂上安慰了。

什么样的爹就生出什么样的儿子,迟野说:“迟建国,你混蛋。”

迟建国给一家人都留了遗憾,比如他给迟野的最后一句话是“滚下去”,对夏允风说“下回带你”,承诺凌美娟,忙完工作要带全家人出去玩。

从停尸房出去,迟野恢复了平静。

新闻仍在报道新乡塌桥事件,有关部门被问责,因为桥梁质量不达标。

迟建国的照片被改成了黑白色,名字也出现在新闻和网络上,正值新春,媒体总要弘扬一点正能量,将迟建国救人牺牲的事件大肆宣扬,引得大帮网民恻隐落泪。

家里设了灵堂,迟建国身穿警服的黑白照被摆在客厅。

当了那么多年警察,有同事、有战友,还有受过恩惠的普通群众。

迟野家这几天没关过门,家里没有安静的时候。

段筱歌是第二天早上来的,依旧是那身黑风衣,但没涂红唇了,只在脸上架了副黑超。

她进来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迟建国的遗像看,半晌,嘴唇有些颤抖。

迟野给她递来纸巾,段筱歌收整情绪,白信封里塞着丰厚的礼金,扔在了桌子上。

出殡那天声势格外浩大,迟建国因公殉职,花圈一直摆到厅外。

迟建国身着警服躺在那里,模样英俊,和睡着时别无二致。

这场意外来的突然,走的轰烈,一把火焚尽,几多年后又有多少人记得。

迟野不会忘,这年初六,迟建国永远的离开了他。

所有事务料理妥当,送走宾客,迟野疲累的倒在床上。

迟建国出事以后他就没有停下来过,话说的很少,从前那个开朗活泼的大男孩好像不见了,他多数时候都皱着眉,不皱眉时也面色寡淡,瞧起来冰冰冷冷。

夏允风是离他最近的那个,有时也会觉得被隔绝在了迟野的心门之外。

他们已经不睡一张床了,迟野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让他“听话”。

夏允风把门关上,目光在背对着他的迟野身上停留一会儿,脱掉鞋子爬了上去。

他钻进被子里,从后面抱住迟野,贪婪地汲取迟野身上的味道和热度。

碰碰迟野的脸,夏允风轻轻地说:“哥,你好像还在烧。”

迟野烧了几天了,那晚在沙发上吹冷风是导火线,第二天在新乡淋透了身和心,当天洗完澡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发起烧来。夏允风发现的时候都是晚上了,迟野没放在心上,说没事,药照吃,事照做,忙的脚不沾地没空理会身体,后来高烧转为低烧,断断续续地一直没有停过。

现在停下来,病也呼啸而来,存心想要将他击垮。

迟野应了声,捉着夏允风的手腕:“陪我睡一会。”

夏允风有求必应,抱着他哥越来越烫的身体,心疼他的难过与伤心。

他觉得迟野这样憋着更对身体不好,他们不只是兄弟,还是爱人,迟野在他面前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哭。

可从出事到现在,他没见他哥哭过,迟野坚强的让人心慌。

“哥。”夏允风抵着迟野的后背,瓮声瓮气地喊他,“哥,你别难过。”

小孩儿软绵绵的像小猫小狗,迟野:“嗯。”

“你这样让我好害怕。”夏允风抱紧了他,“你别这样。”

迟野叹口气,转过身来,他知道夏允风不喜欢自己背对着他。手上的伤口结了痂,抚过夏允风的眼睛:“我只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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