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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昌府一处村子的村民拿着朝廷的悬赏告示找到当地县衙来,告发何氏下落。
十四年前何氏在为林氏接生之后料定沈二夫人日后会对她杀人灭口,故而提前为自己做好打算,在某一日的凌晨悄然独身出城,潜逃去山东一带,十四年来何女医隐姓埋名结婚生子,或许是出于对害死林氏的愧疚,这十四年里她再也没有碰过医、药,而是每日在家中相夫教子。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朝廷悬赏一百两银子缉拿十四年前畏罪逃出京城的何女医,街坊邻里中有人认出了何女医的样貌,回想何女医的样貌以及在村子里安家落户的时间,就连生平口音都能对上。
东窗事发的那一日,何女医哭着拜别了丈夫孩子,当地县衙将其槛送京城,以谋杀从而不加功罪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成嘉帝的批复下来之后,当夜沈二夫人便用一根麻绳将自己吊死在了刑部大狱中。
就在沈二夫人入狱之前,沈文德休妻,休书送至忠勤侯府,为了与罪妇撇清关系,忠勤侯府更为果决冷漠,直接与沈二夫人断绝了父女关系,断绝书与休书一同送达到顺天府尹登记画押。
短短几日之内众星捧月的沈家四少爷沈瑞众叛亲离,溺爱他的母亲先是以七出之罪的口舌、嫉妒被休弃,紧接着又被刑部依照大周律法以谋杀造意罪判处斩刑,沈瑞四处求助无门,在沈二夫人吊死之后,除了他这个亲儿子竟无一人来为沈二夫人收尸。
沈瑞仰天痛哭,只能用自己吃喝嫖赌之外剩余为数不多的银两,将亲娘的尸体运到城外十里的无人荒地里草草埋葬。
卫国公府。
沈文德抱着刚出生的七郎,领着大儿子沈瑞在花厅里局促不安地站等着。
少顷,软帘一掀,面无表情的沈玦和阿萦一前一后走进来。
沈瑞低着头站在沈文德身后,听到声响他忍不住又往后退了退,手脚打颤,头几乎垂到胸口抬不起来。
阿萦和沈玦目光落在沈文德身上的那一刻,姐弟两人皆是一怔。
和高大怯懦的儿子相比,沈文德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多岁,不到四十的他鬓发半白,佝偻着腰身看向向他走来的一双儿女,脸上露出几分讨好似的笑。
“阿萦,阿玦,你们来了。”
沈玦面色很快恢复如初,他已经从姐姐的口中得知了母亲难产之死的一切,丝毫不领情地错开沈文德投来的殷切目光,扶着阿萦坐到了上首。
经过沈瑞时,沈瑞听到沈玦一声冰冷的嗤笑,沈瑞面白如雪,瑟瑟发抖。
短暂的惊讶过后,阿萦也没多大情绪波动,让两人都坐下。
沈文德想上前亲自将七郎抱给女儿,阿萦却看也没看他,紫苏走下来挡住了父女两人,沈文德只得将七郎抱给紫苏,紫苏再将小七郎抱到阿萦怀里。
七郎唇红齿白,长得约莫像芸香多一些,小娃娃瞳仁乌黑发亮,亮闪闪地看着阿萦,十分安静,即使从爹爹怀里抱到陌生的紫苏和阿萦怀里,也一声儿都没哭闹。
阿萦心里喜欢得不行,问沈文德七郎多重,吃的喝的如何,沈文德皆对答如流,看的出来他这个当爹的对小儿子很上心,阿萦这心就放下了一半。
“阿萦,绥绥她近来可好,你怎么没有抱过来?”沈文德小心翼翼地看着阿萦的脸色。
阿萦按下心内厌烦之意,将七郎抱给了一侧的紫苏。
如果不是因为七郎,不是因为还要在裴元嗣面前伪装孝女,她真想学一学忠勤侯府和沈文德直接断绝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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