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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把两人叫到书房去亲自考问。
比起颂哥儿的磕磕绊绊一问三不知,沈玦虽然也会紧张得满头虚汗,至少对答如流。
如果生产那日不是因为裴元嗣及时赶去沈家,事情的后果阿萦不敢想象,在阿萦的耐心撮合下,沈玦向裴元嗣很是“诚心”地道了歉,并保证日后不会再惹是生非。
见他认错态度还说得过去,裴元嗣自然也懒得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
傍晚的夜风轻轻抚着,吹散几许夏日的热浪。
阿萦坐月子不能吹冷风,这几日屋里便多半是开窗通风散散热气。裴元嗣还好些,他常年在军营里行军打仗,身上没有许多贵族子弟娇气挑剔,天气冷热他都能忍得。
阿萦却既怕冷又怕热,她娇娇弱弱地受不住热,裴元嗣就让三七挑了一块不算太大的冰鉴来摆到外间,另在床榻和书桌旁休息的地方放上几盆凉水吸热。
洗三那天阿萦就能下床了,沈玦是今天上午离开的,下午颂哥儿又找理由偷跑了过来看绥绥,本想在大哥回来之前偷偷溜走,没想到今天裴元嗣竟回来的比前几日还要早半个时辰,正好把偷懒的颂哥儿逮了个正着。
裴元嗣关了屋门,换下衣服后二话不说拎着颂哥儿的衣领就去了书房,半天两人都没出来。随着“啪啪”几声打手心的板子巨响,书房里不时响起几声严厉的训斥。
莫说颂哥儿,这动静就连阿萦听着都心惊胆战,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小耳朵。
书房门一开,丢脸的颂哥儿跑得简直比兔子还要快,“嗖”一下就窜的没了人影。
裴元嗣一身火气地回了屋里,阿萦正坐在床前给绥绥叠小衣服,而绥绥就躺在娘亲的身旁里睡得正香。
烛火“吡呲”一下,紫苏用小银剪拨亮了烛芯后小心翼翼退了下去。
“大爷。”
阿萦很轻地唤了一声裴元嗣,快步从内室走过来,手指抵在唇间“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些。
“女儿睡得正香呢。”
裴元嗣点了点头。
两人先悄声进去看了绥绥,而后走到净房里,关上门,阿萦摘去裴元嗣肩膀上一片抽颂哥儿时飞下来的鸡毛,明亮的杏眼中倒映出他绷紧的一张脸,“怎么了,五爷又惹大爷生气了?”
她声音细细柔柔地,犹如一缕湿润的微风吹进人的心里,裴元嗣脸色缓和了些,大手很自然地搂过去,在她恢复纤细的腰肢上摩挲了两下。
“这孩子,问十句有八句答不上来,以后恐难成器。”
裴元嗣眼含忧虑。他严厉归严厉,其实也是为了颂哥儿和国公府的将来,卫国公府的荣华富贵都是祖父拼死拼活挣下来的基业,到了父亲那一辈是吃老本,在他手中才回活过来几分。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他担心自己一旦遭遇不测,国公府将再无人护佑一落千丈。
文治武功颂哥儿样样不行……尤其是和沈玦一比,他倒也不是指望颂哥儿将来能考个文武状元光宗耀祖,至少该懂些立身做人的道理,将来不至于行差踏错、被人笑话吧?
阿萦听明白了,裴元嗣是怕颂哥儿以后学坏,变成沈瑞那样不务正业的纨绔。
她想了想,轻声道:“大爷记不记得,我刚入府的时候很怕大爷,每次见到您话都说不利索?”
裴元嗣点了点她的鼻尖,“你每回见我都像老鼠见了猫,我就那么可怕?”
阿萦轻嗔道:“您还说呢,您总是对我冷着一张脸,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您再想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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