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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说他早熟,亲戚朋友都说他薄情,就连姐姐也问他怎么没哭,好像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难过,好像只有眼泪能诉说悲伤,没有人知道“哀莫大于心死”时,是流不出眼泪的。
他沉默的听着他们的讨论,就似默认自己并不难过这个事实,只是在经过老人的黑白遗像时,会不太明显的停下脚步,看上半晌。
葬礼结束以后,傅恒郢回到学校上课,每天三点一下学习回家,生活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直到某一天,那是极其平凡的一个午后,他一如既往的等人走光才离开教室,他一向安静的新同桌,忽然叫住了他。
“傅恒郢。”新同桌的声音小小的,似乎鼓起勇气才叫住他。
傅恒郢平静的看着他,这个新同桌是葬礼请假那段时间换的,他们之间没说过几句话,傅恒郢只记得,对方好像叫郁辛。
“有什么事情?”傅恒郢问。
郁辛听着这话,耳朵浮现起一抹红,伸手往桌肚里慌乱的摸了许久,抓出了一把糖,朝傅恒郢递过来。
“给我的?”傅恒郢余光瞥过郁辛耳尖的绯红,低声询问道。
然后就见郁辛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给我?”傅恒郢没接,问道。
“我……”郁辛支支吾吾的,“傅恒郢,我就是感觉,自从请假回来以后,你好像很难过。”
说完,郁辛又不好意思起来,“当然,也可能不是难过,是我感觉错了,但是……”
“但是,书上说糖类可以透过血清素缓解坏情绪,我希望你……”郁辛顿了顿,继而说:“可以开心。”
郁辛说得很不流畅,安慰的话也十分笨拙,但傅恒郢心却好像撞了一下,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盯着郁辛,眼眶不知为何就热了。
分明爷爷去世时他没有想哭,父母说他早熟时没有想哭,姐姐问他为什么不哭的是没有想哭,周遭人都不理解时,也没有想哭。
可此时此刻,傅恒郢眼眶却是红了。
这是怎样一种感受呢,大抵是一位孤军奋战的勇士,在世人不理解的目光中独自前行许久,忽然某日,有一个人出现,对他说:“你是真正的勇士。”
那是一种被理解的感受,就仿若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被触碰了,让傅恒郢忽然知道,原来着空白的内心世界并不只他一人。
感觉,被救了。
傅恒郢接过了那把糖果,他唇角扬了扬,看向郁辛,用前所未有正式的语气,对郁辛说:“谢谢。”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傅恒郢开始注意起了郁辛,然后从注意,到了喜欢,再到,爱。
郁辛听着傅恒郢的回忆,许久都回不过神了,自从知道傅恒郢早就喜欢自己开始,郁辛救开始在脑海里搜寻关于傅恒郢的回忆。
他搜寻了回忆里的每个角落,猜测傅恒郢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自己,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高一那么早。
郁辛很惭愧,傅恒郢所说的那件事,可他已经忘记了。
他忘记了,这于傅恒郢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郁辛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他抱着傅恒郢,“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恒郢温厚的大掌捏了捏郁辛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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