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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系灵根在这万罗城中,如苍龙入海。
叶令仪静静抬头,眼前景象无法用言语表述,她隐隐感觉到周身灵力在躁动,为这至强之剑而战栗。
轻而薄的雪花如刀,如云似雾,万罗城下了一夜的大雪汇聚于此,如笼罩在穹顶的一把无形利剑。
无边剑意融入这风雪中,无处不可去,朝着连谌冶纷纷落下。
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间,眼看便要生生受了这致命一击,连谌冶唇边溢出的血落在衣襟上,他闭了闭眼,苍白细长十指飞快结印,可怖的黑气自井中冲天而起,将他包裹在其中。
那黑气融合了连谌冶的血,浓郁血腥之气有如实质一般,黑云将风雪阻挡了一部分,削弱了这惊天一剑的威势。
只是这术法明显是以自身血液献祭,乃是伤及自身的阴毒之法,连谌冶若生受剑意势必重伤,此刻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血气四溢,他常年服用丹药,血液中早已彻底被药气沾染,周身稗草籽清冽之气愈浓。
施寄青感知到稗草籽的味道,静静看着连谌冶道:“你有伤在身,若再不退开,就永远不必离开这里了。”
他没下杀手,一是并未亲眼看到人是连谌冶所杀,二是高阶修士若被逼入绝境,恐会当场自爆。只有他自己在场倒不必顾忌,但现下身后叶令仪他们修为尚浅,即使有结界相护,也难以全身而退。
风险若要降到最低,连谌冶自行离去,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他话音落下不久,就见连谌冶随手将嘴角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抹去,嘴角边竟露出一抹笑容。
他面容苍白,唇红如血,艳丽近妖,偏头露出一点甚至有些满不在乎的笑容:“当真是正人君子,不确定这裴家三百九十二人被谁所杀,便不会下杀手。若我是你,定会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连谌冶受了重伤,声音轻而缥缈,转眼散在风里。
“清虚之人若今后还如此天真,不日便会像这裴家一般,被杀个干净。”
施寄青神色一沉:“裴家之人是不是你所杀?那一魂一魄,究竟去了哪里?”
连谌冶衣襟已被血色染成了更深的暗色,避而不答,在施寄青的视线中,轻轻勾起唇角,向后退了一步。
他最后留下一道意有所指的话。
“有时候救人,也是会后悔的。”
一眨眼的功夫,连谌冶身影已落入井中。施寄青转瞬到了井边,向下看去时,瞳孔微微收缩。
连谌冶在落入井中之时,已捏碎瞬移符箓,气息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那漆黑井底借着隐隐约约的光,竟能看到一个人的模糊轮廓。
他飞快打出一个光照术法,这才看清井底究竟是什么样子。
井底束缚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少年被黑色鸦羽穿心,牢牢钉在井底,不断渗出的血液流淌进刻好的繁复阵法中,是被活祭的祭品——
也是阵眼。
施寄青对阵法稍有涉猎,一眼便看出这阵法意在汲取魂魄中的生命之力。
用鲜血画成的阵法,以少年心头之血为祭,将其血脉相连的同族之人,抽魂夺魄。
这等阴毒法阵,只要寻得一族之中的一人,便可将全族人性命握在手中。
联想到连谌冶眉宇间的死气,应当已是强弩之末,却仍能与他一战,不由得深深皱眉。
值得庆幸的是法阵尚未完成,连谌冶尚未有机会将这夺来的魂魄化为己用,这才无法与他真正全力对战。离了这阵法,今后他也无法再汲取裴家人的生命之力。
遗憾沉重的则是法阵之力不可逆,本就是违背天道的夺命之法,裴家人那失去的一魂一魄,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他沉默片刻,抬手毁掉阵法,却隐约注意到阵眼之中的少年指尖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施寄青动作一顿,这井底血腥之气太浓,他一时并未察觉,这少年竟然还有一丝命在。
感应到连谌冶气息彻底消失,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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