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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倒洗衣液按个键而已,余清音:“我又不是我爸。”
连找个酱油都费劲。
范燕玲看他们姓余的都差不多,说:“冰箱里有仙草吃不吃?”
余清音打开冰箱看,骂道:“余海林又用勺子挖着吃,回来我就揍他。”
什么坏习惯,简直是找抽。
都是自家的娃,范燕玲无所谓:“你从另一边吃,中间的留给我。”
余清音本来就不是特别馋,这会彻底失去食欲。
她回到房间拿睡衣,洗头洗澡后在客厅吹头发。
老式吹风机都恨不得把人的头皮烫熟,噪音也很大。
本该是吵闹声的部分,变成余清音现在最喜欢的东西。
没办法,宿舍的条件就是自然风干,赶上晴朗的日子女生们都纷纷洗头,在阳光底下晒干。
可是南方的十一月,太阳也吝啬得很,一天就出来那么三两个小时。
多数时候,大家都靠大风吹。
余清音的偏头痛都快吹出来,捂着脑袋:”妈,房子要下学期住是吗?”
说起这个,范燕玲:“人家当时给便宜的五千块钱,说好过年搬的。”
又问:“你是不是又跟景洪吵架了,怎么你二伯母说他要住宿。”
天地良心,余景洪想住宿纯粹是个人选择。
余清音摸着发尾:“我要是寸头,我也无所谓。”
女孩子就是没有男孩子能吃苦,范燕玲:“那他要是不住,大房间就给你。”
说得好像是多么照顾,余清音:”将来分这套房的时候,我能占大房间的额度吗?”
范燕玲没好气:“咋,我跟你爸是明天要死了,马上要分家产了?”
余清音心想只要自己没有道德,就不会轻易被绑架。
她道:“不给就不给,我又不是心里没数。”
范燕玲:“谁说不给,给你存了嫁妆的。”
提起这笔嫁妆,余清音在心里翻个白眼。
攒了几十年,愣是要她结婚才肯给,甚至拿捏住她想要买房的心思,非以此逼她去相亲。
她道:“挂在嘴边又不算数的,到我卡上才叫给。”
哟,真是给她能的,还要办卡了。
范燕玲:“我发现你现在是天天谈钱。”
多有意思,余清音:“你哪年没跟我掰扯把我养大要花多少钱。”
最后再来句“我跟你爸不求回报”,其实都是骗人的。
父母和子女之的利益纠葛,远不是一本帐能说明白的。
范燕玲的心思也很复杂,她把两个孩子凌驾于自己的生命之上,却又束缚于传统观念,或者说本身成为陈旧思想的一部分。
总之说不清道不明,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吧。
所有话都掰开揉碎,又能有什么好处。
范燕玲不承认自己是心虚,只说:“等你有孩子就知道。”
上辈子余清音没有这个机会,很多事却未必要体会才知道。
她对父母的感情里也夹杂着许多无法描述的东西,耸耸肩:“我要去做作业了。”
去去去,赶紧去,别一天天的瞎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范燕玲:“对了,你下午记得去外婆家,顺便给梓豪讲讲题。”
哪里是顺便,余清音对几个舅舅都没好感,连带着他们的孩子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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