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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单纯的他剖析这些跟金钱沾边的事情, 欲言又止,表情错杂:“当然不是。”
就四个字, 说出沉重的意味来。
余海林尚且未能理解, 却从默契中品出一丝难过来,心想明明被忽视的是自己,神色中带出三分委屈。
如果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余清音只会认为他是得便宜又卖乖的既得利益者。
但她现在觉得,其实大家都不是完全被爱的那个。
这大概就是多数心理问题都可以归咎于原生家庭的原因。
只是知道来源, 并不意味着可以克服。
余清音尚且很难说服自己, 更别提开解弟弟。
她到嘴边的话总有不妥之处, 思来想去改成:“你要不要去市区读初中?”
向往繁华和热闹是多数人的共性, 余海林也不例外。
他眼睛一亮,眼中的小火苗很快灭下去:“我想也去不了。”
余清音倒没他这么悲观,说:“不可以的话我肯定不会问你。”
余海林的希冀又维持三秒,就一脸颓唐:“可以的话你就去了。”
他是老二,万事照着老大的步调走。
余清音想起来父母很爱在一些本不该的事情上强调一碗水端平的脾气,在他肩上拍一下:“就是因为我没去,你才更要去。”
县中的学习氛围,想考好几乎全凭自制力。
可这种东西本来就因人而异,余清音要不是再世为人怕不努力要天打雷劈,其实也不曾拥有。
她更不会强求弟弟一定有,觉得不如大人来努力,说:“你等着瞧。”
余海林对姐姐有一种偏听偏信和盲目崇拜,一瞬间以为这事已经办成了。
他规划起美好未来:“那我们能住一起吗?”
或许可以吧,余清音也拿不准父母会选哪套方案。
她在心里反复措词,挥挥手:“不管这个,你快点去睡觉。”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余海林本来要问的话全憋回去,手背在身后回房间。
乍一看,也是个小大人了。
余清音笑着掰掰手,骨头发出咔嗒的声音。
据说这样不利于身体健康,但她下意识的习惯改不了,莫名的讲句“对不起”。
奇哉怪也,跟谁道歉呢。
余清音有时候也闹不明白自己,起身去客厅。
父母正在看电视,没有察觉到女儿的注视,自然不会问她“要干嘛”。
余清音只好自己找开场白,坐在沙发上:“爸,妈,我有事跟你们说。”
还挺郑重的,范燕玲猜测大概是要钱,说:“又要买啥?”
余清音心想原来自己的形象是这样,不自在的摸摸脸:“想让你们买房子。”
买啥?人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的。
范燕玲下意识反驳:“在讲什么疯话。”
余清音重生以来只改变自己,就是因为跟别人掰扯将来实在太累,况且很大可能她谁都说服不了。
眼下就是一个两可之间的情况,她表情不变继续说:“买了房子,海林就能去市里读中学。难道你们打算让他去读县中吗?”
县中有什么不好,自打女儿考上一中,范燕玲就觉得人定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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