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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以放心将事情交给我,我会把一切都处理的很干净,让南小姐从此只是您东宫中一个无名无姓的爱宠。”
沈庭玉长久的沉默,他垂着头,眼睛盯着地面。
这样的沈庭玉让赵小虎感觉陌生,他好像在害怕看她,亦或者说害怕面对这一切。
曾经沈庭玉身上张扬得会刺伤他人的尖刺一般的锐利锋芒在面对这件事时好像一下都被拔掉了。
沈庭玉从没有在哪个选择上彷徨过,也没有畏惧过,在意过旁人的目光。
高傲残忍如他竟然会有一日露出这样的神色,赵小虎在心中暗暗叹息,爱真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东西。
“殿下意下如何?”
沈庭玉,“不要逼我。”
他无法避免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没有姓名,在背后被宫人间轻贱称作玉奴的女人。
她死去时,他还太小。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记不清她的面容。
只剩下支离破碎的片段供他反复咀嚼,想要吸吮出一点幸福。
她弹得一手好琴,会将他抱在膝盖上对他讲春秋战国的故事,用绢布制成各色的娃娃带着他玩,冬日带他用竹筒子做骨,用雪堆出雪狮子。
但雪狮子会化掉,再找不出一点痕迹。
琴,珠宝,在她死后都成了无主之物,被人一样一样的拿走,无论他怎么哭闹,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宫殿,一张床。
那些曾经承载了他与母亲欢笑的东西会出现在别人的母亲身上。
最后的最后,他连她做的绢娃娃都留不住。那东西突然莫名其妙的就丢了。
没有人告诉他,那些漂亮的衣裙需要精心保养,绫罗绸缎稍微勾一下,磨一磨就会损坏。
而厚重华贵的狐裘只要用水泡一下就会完全面目全非。
他无比珍视的那些衣裙,却只能看着它们一件件损坏,褪去光泽,变成一堆破布。
唯一的幸运可能是有几十张杏红的流沙笺卡在了床的缝隙里,在沈庭玉成为太子将床搬到东宫去时,那些花笺从缝隙里掉出来,上面还带着幽微的香气。
每一张都有母亲用银笔描出兰花纹。
沈庭玉恍然间想起曾经看见过母亲在那些花笺上写下字迹,再一张一张的烧去。
他们都说他的母亲当初得到了君主的钟爱,获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独宠。
可他记忆中的母亲一点都不快乐。
沈庭玉不懂如果真的被如此钟爱,为什么母亲会那么不快乐,死的那么早,那么惨。
他的母亲名字到底是玉奴,还是欲奴?
难道他要将南乐变成他的玉奴吗?
“你知道我母亲的名字吗?”
其实沈庭玉有很多机会去查,但他没有,他下意识回避了去探查他母亲的过去,他从没有深想过这个名字背后藏着的是更多可怕的真相。
赵小虎一怔,不明白沈庭玉怎么会跳跃性的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她仔仔细细的回想,但这样的宫闱旧事,又怎么是她能知道的。
自从沈破雾死去,沈吞云成为宫廷的新主人,伺候的宫人们已经换了好几茬。
那是一位不幸的美人,作为口口相传的故事流传在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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