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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说:“汪汪!”
江云意说:“你还嘚瑟上了是吧?没有你我能摔吗?真讨厌!”
狗说:“汪汪汪!”
江云意说:“你快回去吧,等会儿你主子找不着你。”
狗说:“汪汪汪汪!”
江云意说:“那你送我到前边桥头就好,剩的路我自己能走。”
自行车叮叮当当骑过小桥,桥下水声潺潺,树上知了聒噪,土狗摇着尾巴停在桥头路灯下,盘桓片刻后扭头往回走。
农村休息得早,江云意到家时,大门微微掩着,大厅灯已经熄了,小姑一家睡二楼,他和刘贤珍房间都在一楼,此时刘贤珍的房间还亮着,他一进家门,穿着睡衣的刘贤珍就黑着脸从房间出来,骂他还知道回来,说自己等他回来才能闩门,要他下次过了点直接睡外面。
其实刘贤珍家并没有一个固定的锁门时间,毕竟小姑丈才经常是最晚回来的,刘贤珍给了小姑丈一把侧门的钥匙,然后锁门熄灯时间全凭心情,去邻居家串门可以十一点才熄灯,没出门七八点熄灯也不一定,熄了灯大家就得各回各房间,如果聪聪要在客厅看电视可以破例。
前几天他包着纱布灰头土脸回家被刘贤珍嫌弃得不成样,怕他这模样把聪聪吓着,要他自己端饭回房间吃,刘贤珍没问他怎么摔的、严不严重,只问他在哪儿包的纱布、自行车又哪儿去了,他说在别人家门口摔的,人家好心帮他包扎,又主动帮他修车。
吃完饭刘贤珍过来要他把纱布拆了,说在农村没见人一点擦伤包成这样,给人看见还以为是多矜贵的主。
江云意现在睡的这个房间在他来之前是一个杂物间,放一堆锄头镰刀箩筐等等农具,他来以后那些农具还在,只不过往角落位置挪了,中间给他留了张床的空间出来。
其实刘贤珍家不至于这么寒碜,只是楼上地方都给了小姑一家,一楼除了刘贤珍那间房,就剩这间能勉强住人。
晚上江云意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起他以前虽然跟亲爸傅平坤生活,但跟现在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现在身边是这些农具,以前是保姆。
从他有意识起,好像一直都是跟保姆生活,白天家里只有他和保姆,他没有被保姆养得娇贵,反倒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跟他们才是一路人。
他能理解傅平坤跟别人结婚后把他送走的心态,特别是女方还没有结过婚生过小孩儿,女方想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家庭没有什么错。
江云意心想,一切错只错在傅平坤当年没有戴套,才有了他。
男人跟女人结合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江云意迷迷糊糊快睡着时脑海中莫名浮现傅岩风那张脸。
傅岩风这么帅不知道会跟什么样的女人结婚。
第二天早上起来内裤就脏了,江云意在厕所洗完内裤,拿去后院跟昨晚晾起来的那件挂在一起。
重新进了屋,小姑抱着聪聪经过他说:“诶大早上就这么热吗?你脸晒这么红。”
哪里是晒的,是做梦做的,而梦里是帮他包纱布时握着他手腕的傅岩风。
车子拿回来了,江云意没什么地方好去,本来今天想再去外头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个活儿干,结果骑车出门时在斜坡这儿停了一停,没往出村的方向,鬼使神差走上了去傅岩风家的路。
不知怎么的,似乎离傅岩风家越近,就离村子里令人烦躁的蝉鸣越远。
傅岩风今晚提前回来,五点钟到家时,远远就看见家门口停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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