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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决堤了,他捂着脸,肩膀抽搐着:“他的上一封信里告诉我,他的哮喘又发作了,配药的地方搬迁了,他找不到新的站点……他说他已经是个被人嫌弃的老糊涂鬼,没人愿意帮他,甚至没人相信他有个儿子……大家都在诅咒他被遗弃……天哪……我还没来得及回信给他,我就联系不到他了……”
蓝浓安静地听着向导的哭诉,轻声地叹息了一声。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俗套地把泣不成声的向导紧紧地抱在怀里,告诉他“都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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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分不清昼夜的浓雾中不断流逝。随着感染人数的增多,驻地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简森自杀了。”火堆旁,一个哨兵压低着声音说,“今天治污的时候他差点误伤一个平民小孩,被他的父亲刺了一刀,感染了。”
“你怎么知道是自杀?”
哨兵指了指自己的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朝着这儿的,‘砰’的一枪,一个窟窿。只能靠胸牌认人了。”
他对面的战友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地烤着火。
过了很久,他才再次打破沉默:“喷火器好像有点受潮,报废率越来越高,你说要是全坏了,他们还会给我们送新的来吗?”
“哪有这么快。”战友瞥了他一眼,“存货足够把整个B20烧一遍了。”
“要是真能全烧一遍就好了。”他干笑起来,“那群虫子,操他们的祖宗,每次以为已经把它们处理光了,过了两天,它们又撒了几百万个蛋。”
“说不定躲在感染者的鼻子里面呢。”
两个人一起发出干哑的嘲笑声,一边笑,一边相互指责:“没什么好笑的,说不定现在在我们的鼻子里呢。”
他们对话的间隙,艾伯特正抱着一只蜂箱走过。
哨兵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伸手捞了捞艾伯特的肩膀:“小哭包,还好吗?怎么像个幽灵一样?”
艾伯特恍惚地抬起头,他的目光涣散着,盯着空气中的某个小点,表情比先前更加憔悴。
“小哭包?”
“没事,”艾伯特哆嗦了一下,轻声说,“我要去把这箱独角蜂埋了。”
“又被你玩死了啊?”哨兵挤了一下眼睛,伸手去捏艾伯特的脸,“一个人要照顾我们这么多哨兵,是不是太累了?”
“还、还好。”艾伯特扭开头,一脚轻一脚重地往静室走去,“卡特先生还在前面等我。”
哨兵“嗤”了一声:“又抬出他来压人,你这个……”
“他怎么了?”蓝浓·卡特披着白色的防护袍,面无表情地站在道路的尽头,暗金色的眼睛像路灯一样亮着,没有什么压迫感,却让人完全无法忽略。
哨兵彻底闭上了嘴。
“卡特先生。”艾伯特的手颤抖了一下,目光有些闪烁,“您今天还需要疏导吗?”
蓝浓接过他手里的蜂箱,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他们并肩往静室的方向走去。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中的时候,火堆旁的哨兵又开始传递揣测和污言碎语。这些话一句不落地飘进了蓝浓的耳朵,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被遗弃的时间总是廉价、机械又无意义的。
独角蜂一箱一箱地埋进地底,治污队一个一个地减员,感染者也在不断死去。每天进行火葬的时间,都被无法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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