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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自胜,当即散了学,请他们进屋去坐。

孟如韫初时有些拘谨,奈何韩士杞太喜欢她,只恨不是自己的亲孙女。陆明时撺掇他认个干亲,韩士杞冷笑道:“你喊我一声老师,却要阿韫喊我爷爷,我看你是想白赚高一个辈分,方便以后礼高压人。”

陆明时道:“您可真是高看我了,她在今上眼里比亲妹妹还亲,我哪敢压她,往后受了气,我还得来找您作主呢。”

他嘴上没个把门的,气得孟如韫想给他使眼色,又怕韩老先生瞧见,只悻悻地端着杯子喝茶,在心里默默给他记上一笔。

韩士杞待她亲切,孟如韫在学宫里住了两日便住熟了,忐忑不安地将全本的《大周通纪》给韩老先生过目,韩老先生读后掩卷唏嘘道:“阳正志未泯矣!”

阳正是孟午的字,孟午年轻时也曾跟随韩老先生求学,是他当年的得意弟子之一。如今他的女儿又携作拜会,让韩老先生十分高兴,他整整一个月闭门不出,与孟如韫探讨这十册《大周通纪》的修改与完稿。

四月初,《大周通纪》修成,韩士杞开门广宴生徒,席间击箸而歌,大醉方归。陆明时扶他去休息,侍奉于榻前,像小时候那样为他脱靴盖被,将枕边倒扣的书收好。

“子夙啊……”韩士杞酒醉呢喃道,“汝父才高,命薄,德厚……”

陆明时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低声问他:“老师头不疼吗?”

“命薄殃己,德厚荫汝……汝……汝当承父之志,像阿韫那样,你们孟陆两家,必将绵祚千古……我将身后无憾也!”

“您喝多了,少说几句吧。”

陆明时不想听他谈身后事,起身去给他倒解酒茶,韩士杞却笑了几声,头一偏,呼呼大睡过去。

韩士杞为《大周通纪》作序,此书一问世,因其文直事密,不虚美、不隐恶,在大周士人间引起广泛讨论。

回到临京后,孟如韫将抄印副本呈给萧漪澜,萧漪澜看完后,屡次想提笔作注,最终却又搁下笔。

“文已言尽,朕思虑一夜,竟无一言可指摘,”萧漪澜对霍弋感慨道,“朕并非事事与阿韫观念一致,譬如对母后的评议中,有许多朕不认同的地方,但阿韫有她的道理,朕不能为了袒护母后而以势压人,那朕与皇兄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霍弋安慰她道:“陛下未免过于自慎,史书为人作,必然有偏颇,阿韫也不是事事都能切中肯綮,您若觉得自己出面评议不合适,不妨在国子监中举办评议雅集,令诸修撰、博士等一同评议,既可为《大周通纪》扬名,又可弼正学风与文风。”

萧漪澜想了想,十分赞同,“这个主意不错,不妨就安排在九月秋闱放榜之后,天爽气清,正是好时候。”

孟如韫与陆明时的大婚定在六月,在此之前,她仍住在瑶华宫中。

因为除夕夜放了话说明年要双榜夺魁,孟如韫又开始废寝忘食地读书。

她虽然文章锦绣不让人,但科举毕竟是大周第一试,自有人才济济,不能轻敌。她找来自科举实行后被点为一甲的考生的所有文章仔细研究,几乎夜以继日地诵读揣摩。

陆明时入宫需先通禀,十分不方便,内宫不比江家,不能任他翻墙遛瓦。他自己懒得回都督府,便常宿卫宫中,在外宫的城墙上放风筝。

风筝精准地落在孟如韫院子里,她捡起来,见上面歪七扭八写着几句诗:“卿住红墙里,我住红墙外,恨不为明月,过墙照见卿。”

孟如韫将这写了歪诗的风筝收了,第二天又飞进来一只,诗写得比上回还歪,只能从字迹上判断出是陆明时的手笔。那上面写道:“行也思卿坐思卿,红豆熟落相思生,明月一枕黄粱梦,醒不见卿梦见卿。”

孟如韫念得牙酸,心想陆明时好歹也是个二甲进士,整日写这些让人过目难忘的酸诗,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闲得他骨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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