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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宋双榕又说:“和我们一样。”

“我和你都是灵长目人科人属,怎么不是同一物种?”李聿不赞同地问。

“李聿,”宋双榕笑他:“你懂不懂浪漫啊。”

李聿是不懂,只知道宋双榕笑起来时,五官弯起的每一道弧度,都像是经过周密的计算般完美,至今回忆起来,仍令李聿心动不止。

文身师看过图案后,向李聿建议,在底部加一排字母效果会更好。

李聿想,宋双榕很追求构图完美,于是答应了,略作思考后,在纸上写下一行短句。

文身的位置,李聿早已决定,选在左肩靠下、宋双榕偶尔会咬到的地方。

过程并不像李聿设想的那般难捱,但以宋双榕的忍耐力来说,他也许会疼得发颤,脸皱在一起,强忍着泪。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李聿之前不明白,现在却寻得一些线索——如果说姜一文身是为铭记父亲,结合宋双榕那枚文身图案的原稿出自李聿之手,答案呼之欲出——这是他又一次的纪念行为。

生平第一次,在此次事件中,李聿懊悔自己的思维不够敏锐,如果能及时洞悉宋双榕的意图,他或许就不会生气地提分手。

好在李聿觉察还算及时,并做出了相应补救。

在李聿想到即将要与宋双榕复合时,所感受到的无限心安中,一股窒息感却猛然袭来。

这感觉并不陌生,他很快定位到,上一次出现这种不适感,是在九岁时,因误食辣椒,出现了严重的过敏症状,一度导致休克,后卧床半个月才痊愈。

凭借身体记忆,李聿推测,他应当是对文身所用的某种材料过敏了。

文身师似乎感受到他的僵硬,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问:“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因额外添加的一行字,李聿原本预留的时间略显紧张,他说“不用”,隔了几秒,又问:“还需要多长时间?”

文身师说:“很快。”

李聿反感一切模糊词汇,想从他口中得知详尽的时间,出声却艰难,只得简单地点头,示意他继续。

大约半小时后,文身师停下手中的机器,说“好了”,并夸赞“效果不错”。

李聿从文身师举起的圆镜中,瞥了一眼图案,他并不在意美丑,只希望宋双榕能满意。离影片放映只剩十分钟,李聿穿好上衣,准备打车到南校区。

意外就是那时发生的。

他站起身,眼前忽然黑光一闪,而后万事万物都扭曲起来了,耳中是绵延的低鸣。

文身师惊呼一声,迅速将他扶回座椅上,大声询问他哪里不舒服,并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失控的感觉令李聿略感不安,但他的理智尚存,调整呼吸后,拿出手机,想给宋双榕打一通电话,请一下假。

费力地调出键盘,忍着眩晕,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缓慢却毫不犹豫地按宋双榕的号码,最后拨通。

耳鸣仍在持续,担心错过宋双榕的声音,李聿将手机紧贴在耳边。

接通声响了四下后,电话被接起来了,宋双榕却没有出声。

“宋双榕。”李聿不确定地叫他,声音竭力维持正常。

几秒后,宋双榕“嗯”了一声,与此同时,背景声中传来了片头曲的旋律,李聿在宋双榕剪辑时听到过。

影片开始了。

尽管每晚都打开电脑,追踪宋双榕的论文进度,但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李聿仍然觉得两人分开的时间实在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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