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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起了冲突。
进入组织并成为干部的人,手上不可能没有沾染着其他人的鲜血,区别只在于直接还是间接而已。
很多时候,不赞同并不一定需要说出来,才会被人理解到。松田世理看惯了别人的喜怒哀乐,对他人的情绪变化相当敏感,自然能感觉到另外两个人的震惊和或多或少的愤怒。
坐在一旁听着诸伏景光委婉地试图表达“不如你再说详细点”之类的意思,大概是在为劝说她没必要这么极端、换一种方式作铺垫。
而正义感最强的降谷零哪怕是在组织里卧底了三年,也很难接受自己的同伴中有这样自私的人的存在——这就好像是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和成为警察的初衷一样。但他没有直接说什么。
就算说了什么也没关系,世理不是很在意。降谷零不知道她并没有经过卧底培训,而且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接触到了组织相关的事情,更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她而言有什么样的意义。
松田世理选择法律专业就是为了一方面试图把那个误判了父亲的警视总监亲手送上法庭,一方面是因为法律专业可以报考警校职业组,加入警察厅。
也正是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她巧合地碰到了一位外貌相当眼熟的男性。那位在就读工程科学,具体专业她没有问,只知道他还有一位好友也在这所大学学习心理学。
然后她很快就问到了,这位先生的名字叫松田阵平。
她的兄长没有认出来她——毕竟他们分别的时候实在是太小了,世理那个时候才六岁,母亲带着她去了一次警局,只记得那里有来来往往的警官们,回家后就坐在玄关边等着哥哥放学回家。
她没等到。再也没等到。
往后的日子里母亲很少笑,总是翻看着以往的全家福和各种照片,偶尔会在看见她身上的伤痕时蹲下来,抱着她恸哭。父亲则一整天一整天地不见踪影,家里的垃圾袋中永远都有各种各样的酒类包装和空掉的瓶瓶罐罐。
两年后母亲因为心脏问题进了医院,但她自己拔下了氧气管。
八岁的松田世理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站在父亲身边,拉住他的衣袖。母亲的墓碑就在他们面前,黑白照片上女人笑得温柔极了,眉眼中满是幸福。
她问父亲,妈妈为什么不想活下来?她为什么拔掉了那根很重要的管子?
松田丈太郎没有回答,男人紧紧地抿着嘴,脸部线条凹陷,卷发凌乱地顶在头上。
于是她又问,是因为哥哥吗?哥哥去哪里了?妈妈不要他了、也不要我了吗?
松田丈太郎终于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小女儿的头发,用沙哑而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回答她说:“不……她没有放弃你们,是我没有抓住她。是我放弃了。”
9.
松田阵平是用本名上的大学,她自然也是。世理只来得及和他见了一次面,往后就突然发现兄长人间蒸发一样,爽约、不回复任何消息,到最后手机号和联络方式都换了个遍。
只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留给她一句,“过去这么久了,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说不定你认错人了,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支撑着她人生前二十二年的精神支柱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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