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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旱烟袋往桌上扣了两下，小花父亲吐出一口浓烟，点点头：“那就辛苦程老师了...”

程凤蝶将小花带了回去，一路上小花嘴唇抿的紧，手里捧着两件自己打满补丁的破衣裳，任由程凤蝶牵着自己往回走，回去就给程凤蝶出了个难题，这孩子死活不洗澡，看着站在浴桶旁的小花，程凤蝶叹了口气，先将洗好的宗茹抱出来让王妈妈先带回屋子。

起身端起热水往桶里加了一盆，程凤蝶拉起小花的手问道：“小花长的很漂亮，刘小花，刘小花，名字很好听。”

站在那里低着头的女孩抬起眼，眼睛里含住泪珠，像是要绷不住了，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程老师...我不洗..”

“小花，看着我的眼睛。”程凤蝶将小孩的手拉过来，看着上面的老茧，先从浴桶里用手沾水给人洗手：“小花，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老师..”刘小花往后抽手，却被程凤蝶紧紧抓住。

“小花，不要害怕，老师能看出来你和别的小女孩不一样，我们小花长的高...”程凤蝶仰起头用手点点自己不明显的喉结：“还有男孩子的东西对不对..”

“程老师，我不是...”刘小花胆怯想挣开程凤蝶，在看清楚程凤蝶的颈间后，有些愣神。

程凤蝶笑笑：“我同你一样，不要害怕，老师是来帮你的。”

这天晚上，外面蝉鸣嗡嗡作响，吵得人心烦，程凤蝶一人揽着两个孩子，王妈妈想要照顾小花，却被程凤蝶摇头拒绝。

“程老师。”黑暗中小花的眸子亮晶晶的，眨巴着眼一直追随着程凤蝶，半响才开口：“我听别人说，不男不女都是怪物，他们都躲着我，父亲母亲也不喜欢我，我生下来就是有罪的，可是现在我有老师陪在身边。”

“嗯，你说的很对，但有一点，不是你的错，只是他们容不下别人和他们不一样而已...”

这晚程凤蝶和小花聊了很久，这个孩子骨子里带着自卑，不过很依赖人，好好教教不成问题的。

同年初秋，这天程凤蝶下了课就看到站在教室外的宗茹，走出去将女儿抱紧怀里，程凤蝶回头喊上人：“小花，该回家吃饭了。”

几人顺着田埂旁的小路往回走，小孩子蹦蹦跳跳，鼻尖尽是成熟的麦香味，老远就看着一大帮人围在村长家门口，凤汝跑过去好奇的踮起脚往里看了两眼，却被人堵得严严的。

“怎么了？”程凤蝶回头问着，凤汝摇摇头：“堵得太严实了，看不清，就听我旁边的人说什么找人..”

程凤蝶唇上的笑瞬间僵住，拉着宗茹的手不断的收紧，直到小孩觉得疼叫了人一声才把自己的手松了松，心脏嘭嘭的跳着，快要跳出来了，整个人头晕目眩的，急匆匆的往回走。

大门被推开的瞬间，程凤蝶僵硬的站在那里，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身高腿长，一头金发，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戾气，身后是被五花大绑的王妈妈。

“夫人..好久不见，你可是让我找的很辛苦啊...”

宗酌的声音冷漠，没有丝毫感情，右手动了动，宗茹挣开程凤蝶的手，高兴的往前跑，小孩子看不懂现在的情况，边跑边高兴的叫：“爹爹，爹爹，阿茹在这里。”

宗酌弯下身把女儿抱起来，在女儿的额间亲了一口，径直往程凤蝶这边走来，把孩子交给站在身后的副官，宗酌拎起程凤蝶的后领子将人往屋里拽。

“夫人..夫人...”

凤汝害怕的快要哭出来了，脚步却紧跟在两人后面，突然宗酌停下身回头